2025-3-5 三百一十七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13.1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语音整理
我们从本章开始进入对《论语》子路篇的学习。虽然本篇名叫《子路篇》，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一篇的所有内容都是和子路有关的。我们前面讲过，《论语》的篇名不像我们今天编辑学那样要求严格，要统领本篇的内容。《论语》中的篇名只是当时编者为了方便起见，把第一章的前两个字作为篇名，如此而已。
子路先后当过鲁国权臣季康子的总管，也当过魏国权臣孔悝的总管。这个总管实际上不是公职，而是家臣。作为家臣，子路要做许多具体而琐碎的工作，需要非常的勤勉。与之类似的，孔子也曾要求子张“居之无倦”。但是，在季康子请教孔子如何行政的时候，孔子只说，“政者，正也，子帅与正，孰敢不正？”并没有要求勤勉。也就是说，孔子面对不同身份的人，向他咨询如何施政，给予的答案是不一样的。季康子是鲁国的正卿，不必像中下级官员那样辛劳，但是他为人是否正派，却影响着官风和民风。而对于一些基层官吏，他的要求就有“无倦”。所以大体上可以看出，孔子要求大官要正派，小官要勤勉。
我们来看文本。“子路问政”，这样的句式已经出现很多次了，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儿，都曾经向孔老师咨询如何处理政务。某天子路向孔老师请教，如何去处理好政务，孔子就给他了个非常简洁的答案：“先之，劳之。”
“之”是代词，指被管理者，也就是民众。孔老师的意思就是作为统治者一定要做到率先垂范，成为民众的楷模。我们都知道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有一句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小范的这个“先”就是从孔老师《论语》中学到的。实际上在中国古代的政治哲学中，“先”就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因为任何一个统治者，作为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总是会被民众放大。所以，一个领导者要做到“先之”，希望下属做到的事，自己首先要努力做到。历代皇帝到“先农坛”耕种实际上就是给百姓打个样。
而“劳之”呢？是让自己“劳”还是要让百姓“劳”，有不同的解释。但是我们认为，无论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他都要参与劳作，只不过劳作的内容和方法是不一样的。
关于劳作的重要性，左丘明的《国语》中有一篇著名的文章《论劳逸》作了明确的阐述，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接受劳动的磨练，只有如此，才能够期间体魄，保有善心。如果一个人一直都处在一种优渥的环境之中，就会变得不思进取，贪图安逸，容易堕落。不仅是个人是这样，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大概也是如此，就是所谓“忧患兴邦”。
孟子则说的更加直接，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由此，才能够坚韧他的性情，增长他的才干。可见古人对这一问题都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
子路性子比较急，比较鲁莽，但是行动力比较强，所以孔子就告诉他，你作为一个管理者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不要啥事儿都亲力亲为，要想办法调动下属的积极性。同时也要成为他们的楷模，让各部门，各守其位，各司其职，这才是为政之道。
子路听完以后，对老师这个答案比较满意，但是似乎还不够过瘾，所以又说了“请益”，就是说你能不能再补充一点呢？
对于子路这个要求，孔老师又给了两个字“无倦”。这个“无倦”并不是说不知疲倦，因为人的大脑也好，体力也好，经过长时间的运行，肯定会疲倦，这是自然属性，是改变不了的。这个“无倦”指的是不要陷入惯性思维，做事不动脑筋，不能创新。如果这样的话呢，这个“倦”我们给它理解成“职业倦怠”，似乎就更合理一些。
总之，对于子路的提问，孔老师给他的六个字，“先之”“劳之”“无倦”，这虽是古人从政的原则，那作为今天的领导者恐怕也是适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