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叫做《从前慢》。当时觉得文字很美丽动人,但看过也就看过了。这三个字原来是种下了种子,现在常常浮现在我眼前。文章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很多三字一句,描绘过去的生活。现在眼前常常浮现这样的画面,青草地上,牛在慢悠悠的吃草;或者我小时候在家乡日复一日上学回家吃饭。

          怀念以前的慢生活。仔细想想,以前的慢,未必是慢,是井然有序。现在的快,也未必是快,而是节奏紊乱。

         我们的父辈,一天是如何开始的呢?朱子家训有云: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我的父母,每天必是清晨起床,迎着朝露,打扫院落,洒水,收拾屋子,煮早饭,买菜。氤氲香气中,整洁的院落里,长长的一天开始了。是的,以前的一天好长。长到我们可以按时吃三餐,按时睡觉。吃过早饭,一家人出门,踩着自行车上学、上班。安静的日子总是绵长。从没觉得时间不够。

      我的一天是如何开始的呢?如果是工作日,必是在闹钟中惊醒(父母似乎从不需要闹钟,生物钟就够了),爬起来匆匆洗漱出门上班。做早饭?开玩笑。如果是周末,睡到日上三竿,那么半天就已经这么过去了。

       我们的父辈,一天是如何结束的呢?一家人吃完晚饭,收拾干净,休息片刻。满天星辰,安静的夜晚,洗漱睡觉。

      我的一天是如何结束的呢?如果是工作日,可能需要加班。很晚回到家,仍不甘心休息,常常睡觉已经12点了。如果是周末,要吃大餐,要有娱乐。胡吃海塞、看夜场电影。商场营业到11点,电影可以排片到午夜,唱K可以通宵。城市提供了并鼓吹这样的生活。

        生活水平在提高,生活内容在丰富,人们却没有生活得更精致。在父辈的家里,无论房子多大,无论新旧,大多干净整洁。我曾经去到一个同学家,是老旧的平房,外面有些残旧。进门,我眼前一亮,多么舒适整洁的地方。我在心里感叹:妈妈真是非常能干。现在,鲜少见到清洁整齐的布置,眼见的大多是杂乱无章,看一下,就已经心情浮躁。我们的生活,外表光鲜,内里却无比粗糙。

      年轻时,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广告都在鼓吹,年轻就要无极限。当成为常态,惊觉这种毫无节奏的生活之混乱。我们会归咎于,这是一个快节奏的时代。上一代的压力不见得比我们小。只是父母更加勤勉,我们天生懒散。父母成长在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兄弟姐妹众多,从小就要付出劳动,辛勤的耕耘。我们从小被教育读书最重要。于是,小时侯我们只会读书;长大工作以后,我们只会工作。我们不会生活。

      另一篇文章写到要极简生活。我们确实不需要那么多娱乐,那么多刺激,那么多商家说的必须要的东西。简单的八个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井然有序,让生活回归生活。让节奏回归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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