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奶酪陷阱》正在热播,我开始不是剧迷,而若非朋友安利我这部电影,我几乎错过这个单眼皮的女孩金高恩。我要说的故事是《恩娇》的故事,我说的她是奶酪未热时的恩娇。 � 白色T恤,留着齐耳的短发,她是恩娇,是17岁的高中生。在大人们认为还是不懂事的年纪,少女的心思已经逐渐茂密,比如改短校服裙子。而内心里无法忘怀的是,母亲干裂的脚踝。
这样的恩娇(金高恩饰演)出现在电影画面里,出现在午后的躺椅上,出现在老去作家的视线里。
� 独居的老年作家李寂遥(朴海日饰演),经历了起伏的岁月,有过世人皆知的作品,如今躲开都市过着安静的日子。清晨醒来镜子里苍老的身体把老去表达的尤其明显。成堆的书和窗外的树让孤独更静默。 �
多年来一直跟随李寂遥的弟子徐志宇(金武烈饰演),不时会来帮忙服侍,在徐志宇看来是比对自己父亲更尊敬的衷心。工科生“出身”,没有文学天赋,“花了十年时间才体会到星星和星星是不一样的”,这样的徐志宇被别人看做“像狗一般”跟随着李寂遥。徐志宇所得到的“回报”是李寂遥为之代写的商业小说,“影子”作品发表之后徐志宇有些得意,终于要开始自己的作品。 � 徐志宇把照顾李寂遥的工作交给了隔壁洗衣店的高中生恩娇。恩娇定时出现在秋叶飘落的院子里,将三个人的命运推向了不定向。
在恩娇眼中,李寂遥是诗作出现在课本上的作家爷爷。她可以背出李寂遥的诗,在被母亲殴打的雨夜跑到李寂遥的家寄宿,甚至因为怕雷声躲靠李寂遥的腰间。因为李寂遥对她胸口的彩绘“感兴趣”,兴奋的为李寂遥绘上相同的图案。恩娇有着少女的单纯,也是内心敏感的。她听的懂李寂遥说的“铅笔的悲伤”,向李寂遥诉说关于自己母亲爱与伤。大概在恩娇心里李寂遥是位会写书的老爷爷罢了。
� 越接触李寂遥就越无法抑制被代表着青春的恩娇吸引,有意无意注视踮起脚尖擦玻璃的白皙双腿。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女笑脸,让李寂遥想起自己早已逝去的青春。恍惚中,李寂遥回到年轻的模样,和白色衣衫的女孩子嬉戏说笑亲吻⋯⋯是的,李寂遥爱上了恩娇的幻象,那里面有他自己年轻时的倒影,他和她年纪相仿,他跟的上她奔跑的脚步,可以触摸她悸动滚烫的肌肤。
� 这种幻想看来并不恶心,且能理解。这估计是所有男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男人的愿望。把自己对青春的追忆寄予年轻女人相爱的幻觉里。为什么男人更乐意娶比自己小的女性,除了表现自己的男性魅力也是对年轻旺盛荷尔蒙的追寻。这其实没什么可耻,爱情的出发点可以是出于激素分泌。可能这样单说男性是不公平的,虽然不同于爱情的强烈感情,女性往往更关注年轻明星,即使有大把“大叔控”的年轻妹子,也鲜闻有“爷爷控”,“小鲜肉”才是主流,谁都喜欢“新鲜”。
现实生活中老夫少妻的例子古今中外不乏先例在此并不列举,不能因为年纪差距就概括为贪恋年轻,两个人的事本就一言难尽,外人看的再多也是表象。说回电影本身,面对“诱惑”李寂遥控制了欲望,将这种感情与幻想写成小说,压箱底。没想到被弟子徐志宇发现了,被说成是“肮脏的谣言”。李寂遥自知会不被他人理解却没想到连多年陪伴的弟子也这样侮辱他,给李寂遥的尊严一记重拳,也撕破俩人父子般的师生情份。
� 徐志宇看着恩娇和李寂遥关系变得亲近是妒忌的,让他觉得自己多余。而看到李寂遥写出他此生也无法写出来的小说《恩娇》,他的妒忌又加上了自卑的燃料,得不到的东西就只能偷,他偷走了李寂遥的“恩娇”。用徐志宇的名字发表《恩娇》,让恩娇错以为把她写的那般可爱的人是徐志宇。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
卑微的徐志宇因《恩娇》获得短篇小说大奖,终于成为受人尊敬的作家。而作为颁奖嘉宾的李寂遥没有揭穿他,只是说“就像‘年轻’不是你们努力争取的成果,‘老’也不是因为我做错什么而得到的惩罚”。至此而言,李寂遥与徐志宇之间还保留着仅有的和平,李寂遥最怨是自己的不年轻。
� 秋去冬至是自然规律,而恩娇“因为寂寞”和徐志宇在一起看起来不算顺其自然。单凭误以为《恩娇》作者是徐志宇而产生的好感显得理由单薄,或许在原版小说中有更好的解释。但无论何种理由,当李寂遥目睹恩娇和徐志宇“在一起”发生在自己的书房,李寂遥彻底被羞辱激怒了。他心目中完美纯洁的恩娇被摧毁玷污了,曾经唯一陪伴左右儿子般的弟子如此面目丑陋,堪比恶狼。失控的李寂遥实施了报复,即便他很快就后悔了。
故事的结尾,徐志宇死于非李寂遥制作的车祸。恩娇带着花来看望整日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李寂遥。恩娇终于发现,有些事情是第三个人无法描述出来的,即便是听来的,那个用了十年才明白星星不同的徐志宇不懂“铅笔的悲伤”更不能描写出美丽的恩娇。“恩娇是属于您的”,但李寂遥知道恩娇不会再出现。
� 我没有体会过那种“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遗憾。也无资格站在道德高度去评价任何人的感情。“性别”都不是问题的时代,年龄不是问题,只要这份感情底线是不始于金钱不妨害他人,且承受的起一方先离世的悲痛。
或许你之前看过根据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洛丽塔》(Lolita)改编的同名电影,《恩娇》可以算作韩版《洛丽塔》。不讨论原本的小说,就电影而言,我更喜欢《恩娇》。相对“纯洁”和“多向”。《恩娇》中的李寂遥和恩娇的关系导演处理为李寂遥的幻想,且是同龄人,更易于被观众接受,而非《洛丽塔》中引起争议的赤裸呈现。另一方面,《恩娇》中出现“第三者”徐志宇的角色,除了“老少配”的话题,“师徒父子情敌”两个男人间的关系也是这部电影人物关系另一纬度,徐志宇的痛苦与不堪和对李寂遥的崇拜尊敬想较量之下,选择了个人自私的满足感,也推动三个人命运跌入悲剧深渊。
有人将此片打上“情色片”的标签,不能否认其中有“少儿不宜”的镜头,“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你想看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