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轮就能守到花甲了,也就退休了,那时是什么心情,还真不好预测,但是可以看看今天写的,也就是十二年前写的,也是蛮有意思的事。现在有点可恨自己以前的粗心与懒散,上一个十二年什么样的心情已经是毫无记忆了。
如果按照佛门规矩,入空门开始重新算年龄,称为僧腊,那我写简书还未满一岁,也算是新生儿,应该对未来满是期待。但是俗世仍在,记忆犹存,特别是小时的记忆就像是一副扑克牌中的大王,压倒一切,包括喜的,愁的,爱的,恨的,有趣的,无聊的,悔恨的,期待的。
也许,过年本就是给孩子过得,我的年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过完了。我的关于过年的记忆留在那时,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那时,过年从小年已经开始忙碌了,大人忙着安排每天干什么,小孩则惦记每天能吃上什么好吃的,哪天吃白面膜,哪天吃油炸片,哪天能吃点肉,哪天能吃上花生和爆米花;当然还有干点小人儿能干的活,哪天扫屋帮着搬盆盆罐罐,哪天帮着换风门(老式的对开门之外的一道不加锁的轴在一侧的门,上半是小格子糊上纸,下半是门板,即可挡风也能透光,避免内边的门敞开带来的不便,可以看做木质的门帘吧,有的做得很讲究)上和窗上的纸。
除夕,如果是29,那一定比30要忙,还有一些没来的及准备的,都堆在这一天,我也没打算说。我说的还是固定在这一天的事,特别是下午的,差不多3点多开始打扫庭院,把新近堆积的与一年来没注意到的,都清理出去,特别是屋子门前的一片地要扫的格外仔细,以备初一时家族中晚辈们磕头时用;扫完给大门贴对联,最小的我,只是递一下给梯子上的哥,站远处看看左右贴得高低一致不;差不多6点吃饺子,这顿饺子和初一早上的饺子,有排序的讲究,先大后小,长幼有序,我只能等端最后一碗的,期待那个包裹着一分硬币的饺子在我碗中,有时父母会把那个偷偷留给我,至于妈怎么判断得出,那可是个技术活。饭前有一串鞭要响,饭后守夜,那时没有电视,动力之一是压岁钱,虽然很少,动力之二是熬夜时长与寿命成正比。迷迷糊糊中,村内已经开始响起早上的鞭炮了,初一到了。
初一早上,家内的箱子、盒子什么的都不能动,烧火吹风用的风箱也不能拉动,所以早饭是在父亲的轻声慢步与柴火的噼啪声中开始的,开饭前还是一串鞭外加几个纸炮。吃完换上新衣服,随哥一起与几个堂兄集齐,去家族的长辈那儿挨个磕头,当然长辈们准备有花生糖果给孩子后辈们口袋塞。中午饭后,就自由了,各找各的伙伴玩去,比比谁的小鞭炮多,好的还有气火,点燃后带着尖锐的哨音拖着细细的竹柄升到高空去,那是值得炫耀与令人羡慕的东西;看看别人家的对子,到队内、村中的几个热闹点看看热闹,听听锣鼓……
那个年味已经不再有了,有的只是从短信到微信的祝福或红包,集福字,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