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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学会语言,死亡
就在瞬间。所以
干脆做个傻蛋,看
聪明人蛮干,欣赏智者
耍心眼,听疯子的至理名言,
也听听低音奏出了多少醉者的
不甘。只是我
还活在我内心里面,持斧者
一臂一臂将树砍,一着棋
一个老人沉默了老半天,
爱唱歌的小孩子冲进
大山,风低低吼出小路的清幽
和泉水的甘甜。只是
只有一盏街灯的夜晚,路
和岔路重叠出从前,狗和老狗
交换流浪。雨水错乱了
时间,小沟开拓了空间,而猫的脚掌
落在冰冷的石头上面,夜鸟的呢喃
和未熄的烟头无关。远山
在眼前,好像
一个清澈的点,幻化为
星眼,却让我认清了自己的难堪。
白天和白天不再连线,
夜晚和夜晚每天说再见。朝阳
把黄昏当晚餐,晚霞把黎明就着下稀饭。
公鸡拥抱青蛙的哭喊,当小学生
上学的一瞬间。小蝉注视着
老鼠的小眼,当啤酒瓶
被推翻。只有穿了五年的汗衫,
明白我活着的每一瞬间,就好像
女人明白幸福感,就好像
顽皮的孩童明白了晚餐,
就好像沉默明白了语言。所有
不可能再次被组合的片段,遥遥指向
死亡以后的时间。那个时间
那个地点,生命会回到从前,
生活至少还有一点甘甜。而夜晚
最终突然出现,这是凌晨
阵亡之前的杀手锏,就像
我所有带血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