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我前天中午出去买饭的时候看到她在宿舍楼下,晚上七八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仍看到她在原地,像是没有动过。她看着四十来岁,皮肤黝黑,扎着一个马尾,没有显得她干净利索估计是随手扎的,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虽然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适合,可臃肿的上身让她看起来很暖和,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跑鞋,鞋有些脏,似乎有些日头了。她就这么坐在女生宿舍楼下操草坪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带着的是令人不解的肃穆,就是看着,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没有集中注意哪一个人,不过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没有看她太久,只是瞥了一眼,便和室友说着话,一起进了宿舍。进了宿舍我就把她给忘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昨晚在教学楼附近溜达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她,她就这么坐在五栋教学楼门口正对面的长凳上。我路过五栋的时候刚好碰着大一的晚自习下课,很多学生从教学楼中涌出来。起初我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她坐着的长凳那儿路边的樟树刚好把路灯打下来的光给遮住了,她还是那天的黑衣服,与暗快要融为一体,让人很难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坐在那儿。我本来是戴着耳机走过了那条长凳,突然听到了一声笑,可能是戴了耳机的原因听起来有些突兀,我条件发射的回头,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脸在黑夜里像盛开的山茶花,配上学生们下课后喧喧嚷嚷的声音,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身边有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绕着她飞,黝黑的脸也被衬得有些光亮起来。我没有停留太久,只是一个回头,便又被耳机里的歌声吸引了,继续我的溜达路线。但那张山茶花般的笑脸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
或许,那是一个母亲。
又或许,那就是一个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