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南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想来还是和文字有些缘分的,不然,一遇生人就说话结巴的我,怎可能写出一篇篇通顺的文章来?所以心里是庆幸的,对文字,也带着近乎痴狂的迷恋。
开始写文章,是在高中。那时韩寒、郭敬明、安妮宝贝正风靡,我捧着他们的书,翻来覆去读。渐渐,就萌生了书写的冲动,并梦想有朝一日,可以像他们一样。
而当时的生活沉闷无乐,太多单调重复。我希望自己快乐,却收效甚微。于是把写作当作疏泄沉闷的途径,呼吸新鲜空气的出口,或是单薄青春里,我曾来过的印证。
在课堂、课间或深夜,我只顾写,而不管落笔在笔记本背面,书本空白处,还是心里。只求那一摞纷繁的思绪,拼凑出一份希冀中的完美。
内向的我,甚至还跑去找语文老师,求他指点。他指出了一些不足,又鼓励我不要放弃。而我感觉他的点评有点落伍,便把新写的文章誊好,投给了校报《星苑》。
一个月后,稿件刊登了出来。我激动、兴奋,却又有几丝不安。我把样报方方正正叠好,塞进桌兜最深处,心却仍怦怦跳得厉害——我怕同学们开我玩笑。事实却并非如此,同学们给了我很多夸赞和鼓励,有人甚至来和我专门探讨写作。
我受到了莫大鼓励,开始将更多精力投入写作。结果是,校报上期期有我文章,有时还一期刊登两三篇。而我只默默告诉自己,再接再厉,向心中的写作梦想继续迈进。
但班主任不答应了。他找我谈话,要我抓紧时间学习语数外政史地,说写作影响学习,到了大学再搞也不迟。我点头应允了,写作梦却仍在心底散发迷人微光。
也就在那时,我收到了课堂内外杂志社《创新作文》的样刊和30元稿费。我翻看杂志,原本刊在校报上的《生活,用笑脸相对》的稚嫩之作赫然在目。而之前我从未外投稿件,其中曲折自然不知。但这件事却庄重地意味着,我有了公开发表的处女作。
我至今记得,那是2004年7月,我刚结束高二生活,留在浮躁的校园里提前学习高三课程。而我领到的稿费,被同宿舍的弟兄们“勒索”,买了好大一堆零食。
高三那年,我听班主任的话,几乎没有写任何东西。
2005年,我到西安读大学,再次开始写作。条件的改善,让我丢弃笔墨,改用了键盘。这样一来确实方便,但也因此没少吃亏。
那时,我逗留最多的是榕树下作品网。我看他人的文章,特别是状元阁里像沧月、蔡骏、菊开那夜、于是等大神的文章,真心觉得不错。我也写,却因打字慢、没有经验,常将文章写在投稿框内,而网吧一旦停电或网络故障,所有文字都丢失。
为此,我不止一次想找网管拼命,或者直接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但逐梦的脚步却不曾因此停止。吃一堑,长一智,我从别人处取得真经,开始在文档里写稿,然后粘贴到投稿框里。可能是水平不够,前几次遭遇了退稿,但我特别想看到自己的文发表,然后有网友评论,或者送朵花,砸颗蛋,热闹互动。
一天天毫不松懈的坚持终于迎来了曙光。当我的一首诗歌在榕树下发表后,我对着网页阅读了无数遍。与此同时,我不时按F5键,期待得到他人点评。一天后,果真有人点评,而我通过站短,很快和那个人成了文友。
历经无数次写稿、投稿、退稿、修稿,和与文友的交流,我似是领悟了些写作的诀窍,愈来愈得心应手,体裁也拓宽到小说、散文、诗歌乃至剧本、歌词。也因此,有榕树下社团的编辑联系我,要我去动感部落作驻站写手。
这于我,仍是很大鼓励。每月,我除了交额定的一篇文章,还超额完成,于是从驻站写手升级为专栏写手。热情仍满满,便又作了写手团团长,负责联络和督促写手团成员按时交稿。有了这些历练作基础,后来我又作了社团编辑。因表现不错,到2008年,社团众人又推荐我为动感部落的执行社长,负责整个社团运作。无奈2009年初,榕树下服务器出现故障,写手流失严重,加之我忙于毕业诸事,社团凋敝,便交由认识的旧友接管。
那三年多的网站写作,没有任何物质回报,却始终让我充满激情和斗志。如今回看,那是我写作生涯中最酣畅淋漓和心无旁骛的一段时光。只因喜欢,只为书写,却因此显得格外纯粹,以至多年后,我仍无比怀恋。
也是那三年多的历练,让我的写作有了明显进步,除了网文得到许多人喜欢,也有文章先后在《南风》、《爱人》、《视野》等杂志发表。在此期间,我还完成了首部长篇小说的初稿。当然,也因文字,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为工作之事四处奔忙,最终还是选了与文字有关的职业,文秘。却不料整天忙于替官方表达,枯燥且乏味。所以抽空,还是会写喜欢的文字,就像从空气紧张的窗口探出头去,呼吸另一世界的清新阳光。
首部长篇小说因此定了终稿,并改名《青春若有张不老的面孔》,于2012年初正式出版。又先后在《女友》《哲思》《疯狂阅读》《青春美文》等杂志上发表了一些文章,并完成了第二部青春伤痕体裁的长篇小说。
只是,这离我对写作的期待还有很大差距,所以至今,我仍不忘写作的初心,不忘在通往梦想的路上努力。回顾来时路,一切清晰如昨,却又渐行渐远,而我要抵达新的写作高度,唯一的选择便只有孜孜不倦,勇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