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头的故事》
作者：鲁班石
三
课间休息的时候，高强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了教科书。
他一边一字一句地默读，一边心里回想着张教员削笔时的动作，又自己在脑海演播着自己刚才削笔的情形，可是张教员示范的时候，他的心思走私了（走神的意思），对张教员的动作记得不够全，所以有些细节他很想回顾出来，但却又是实在想不出来，他叹了声闷气，开始后悔自己上课不该思想开小差，也开始对班长说的专业入门很重要的话，有了一点点的认可了。
第三节课，还是继续削铅笔，高强他们不敢怠慢，一个个铆足力气，一丝不苟地重复着削铅笔的动作。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张教员一声叫停的口令后，新学们机械服从地停下削铅笔，又严肃认真地盯着站在讲台的张教员。
张教员对学兵削铅笔存在的共性问题进行了讲评，又特意点名表扬了高强和几个削得不错的学兵，然后又不点名地对几个削得很难看的学兵进行了变相地批评。
之后，张教员又认真细致地，再次边讲解边演示了削铅笔的要领，这一次高强不敢再分神，他从张教拿起铅笔的那刻起，眼睛都不敢眨地看清，并默默地记住整个过程。
当张教员又一次展示他削好的铅笔时，高强特意看了看张教员的双手，一点铅笔黑沫都没有，依然是白白净净的双手。
张教员放下铅笔，清了一下嗓子，扫视了一下他的学兵，又看了看窗外。
窗外，其他新兵班仍然在训练队列，与前两节课不同的是，上午刚学的队列动作，新兵们已经练得有模有样，这会儿，正互相一对一地边对练，边相互纠正着还不够完善的动作。
张教员快速收回目光，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还有十三分钟下课，下课前这段时间，我们每人认认真真地削一只铅笔出来，下课前五分钟由各班长交叉检查，并进行相互讲评。”
十三分钟的时间用来削一支铅笔，在这些兵的眼里是够长了，但要削出一支像张教员那样的铅笔来，再长的时间也没有用。高强也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已经开始认真削起来了。
他拿起笔和刀，没有马上下手，他在极力回想着张教员刚才示范时的一个个细节，从捏笔，拿刀，削包裹铅芯的木皮，到刮铅芯的每一个动作，他都回顾了一遍，感觉没有落下一个细小环节，他才按照张教员刚才的动作，模仿着一下一下地开妈削铅笔。
这个时候的高强，脑子里一片清彻，他的目光凝聚在笔和刀上，眼神随刀上下动着，他不时地轻轻地转动铅笔，把没有削过的部分，用刀再轻轻地一层一层地削掉，这样重复了数次后，2.5厘米的铅芯裸露了出来。
高强又开始一点一点用刀刃刮着铅芯，边转动边一点一点刮着，被刮下来的铅芯沫落在了铺着的白纸上，堆了一个小米样的小堆，高强保持不让手碰到这个小堆，这个动作重复了数次后，一支像样的铅笔削好了。
高强停下来，右手握住铅笔，轻轻适当地在纸上，由里向外顺时针划着一个个的边环圈，半张纸快画满的时候，高强停了手，铅笔芯也没有断了。
他放下铅笔，又张开两只手仔细地看了看，除了刚才握笔划圈时，握得有点紧，右手中指留下些握笔的印痕外，手上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高强心里暗喜，他终于能削出像张教员那样的铅笔了，而且还没有把手弄脏。他抬起头了，想要活动一下发酸的脖颈，刚一侧头，他才发现，张教员和王班长一前一后，站在他座位的左后方。
高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个笑脸，张教员也是一个笑脸，并点了点头。然后，张教员又回头看了一下向后的王班长，两个会心地对视一笑。
张教员轻快地走上讲台，正要开口说话，下课的军号声响起了。
“今天上午的专业课就上到这里，下课后，大家要利用课余时间多体会，刚刚掌握了的削铅笔要领……。”张教员快速布置了任务后，就离开教室回教队教研室的宿舍了。
高强他们随着上午第四节课操课的军号声，被带到了队列训练场。
这时，风停了，太阳也升高了，虽然已经是严冬，但接近中午时的阳光，照射过来还是有点暖哄哄地。
值班排长下达了队列训练的科目后，高强他们班的王班长就把他们带开到操场的一角开始队列训练了。
此时，高强和其他学兵一样，已经快带转变了角色，投入到新的队列科目训练中了。
不过，上午只有一节课的队列训练时间，高强他们很快就掌握了其他新兵，用了一上午时间才练得有点样子的队列动作，这就是高强他们这些被挑出来，学这个专业的新兵，与其他新兵的不同之处。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