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未大亮码已变黄,不得不说W城这防疫速度杠杠的,昨晚十点多才报备完,今晨就已软禁在房。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
谁?
做核酸的。
啊!稍等。
抓紧穿衣,将乱麻般的卷发随手一挽,水龙头下抹一把脸,打开房门,只见两大白站在门外。做完核酸刚要付款,那人却头也不回进了电梯,传出一句“免费”门合上了。将占用公共资源的我楞在门外,社会主义就是好呀!
做早餐中,老父亲又打来电话,又咋了嘛?昨晚我把他报备上,他已追问了两个电话了:咱们吃饭时间那个人就没来,看病的老大夫说,咱们之前一个人都没有看病,咱没问题……
我的老爸呀,不断给我施加压力,好像我大义灭亲把他出卖了。电话一通,又是一番算细账,几点去吃的饭,几点回到老家,人家几点….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执拗了。电话那头,老妈插进话:你菜够不够,别管你爸,他嫌人家给门上贴了封条,他想去上班了。搞了半天是这原因,老爸明天后天上不了班了,他怕人家不要他了。
我这爱上班的老父亲真是不可救药了,从退休到现在,一直在干着临时工,给人家管仓库也干,给人家写材料也干,给人家管党务也干,只要不回家干家务就行。那年,温三访学让他去美国帮忙看孩子,他怕临时工作丢了,就让我姨夫替他先上着,领导竟然能同意。三个月后回来,工作竟然又续上了。单位上上下下领导,电工水工各色人等还不停的去找他聊美国见闻,那段时间是他的高光时刻。他在美国超市换算人民币买啥都心疼,回来又换算美元,经常在厨房都能听见他在楼下粗喉咙大嗓门给人家说美国物价,还炫耀他用中文语法组装英文单词的搞笑社交。
后来那个单位欠建筑队工程款了,工人们把门堵了,老爸为了上他的班,竟然翻墙进去,在餐桌上振振有词的说他看有个小伙子就翻墙进去的。把我和温大惊得一愣一愣的,老妈还给他帮腔:不翻墙咋上班?
现在的工作比起那段管库房的高大上多了,管党务,写材料,这也是老爸的强项。人家领导经常给他说,叔,你不用天天来,有事再来。但老爸风雨无阻的天天去,这次封闭3天,他不停地寻我事是怕影响他的工作。
温大在家悠悠地和翠花互动,打来电话说必须报备,安心在家不好吗,上班的日子长着哩,也不在这一半天。
吃完饭,L又鬼鬼祟祟的搭话,说完天气说疫情,说完吃喝说健康,看他不停的绕圈圈,我心知肚明,看来会写字的都有一个作家梦呀! 我说不聊了,我得改文章了。“好,不耽误你了,再见!”第一次这家伙先我一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