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佩斯多瑙河右岸
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知道世上有条多瑙河,并非来自于中学地理课本,也并非缘自于某一次欧洲之旅,先于这些很晚期的事情之前,我们从音乐和舞蹈中早就知道了这条蓝色的大河。在中国,凡是幸福的浪漫的美好的东西,往往只能从艺术作品或电视屏幕上才找得到。我们身边的那么多河流,太浑太脏太黄太黑了,哪有一条蓝色的?因此多瑙河这名字在中国人心目中才会这么响亮这么令人神往。
悲伤的多瑙河
三年前我也是怀着无比神圣无比憧憬的心情来到多瑙河边的。我掐住自己的大腿肉,努力不让自己眩晕过去。我扶住一根电线杆放眼望去,游艇,货船,鸥鸟,野鸭,大桥,教堂,皇宫,国会,景色很美,但是没有交响乐也没有圆舞曲,更没有蓝色的河水!我看到的是有点浑也有点清的普通常见的一条大河,河面上偶尔还会漂来一根枯木。后来我去过它上游穿过德国奥地利斯洛伐克的那些茂密的森林山谷,我去过两岸酒庄古堡耸立风光旖旎迷人的瓦豪河谷,即使在那里,我也没看见蓝色的河水,它只不过比中游下游看上去稍微干净一些而已。
这才是现在真实的多瑙河,很美,但一点也不文艺不浪漫不高贵,甚至,它一点也不够蓝。
精美的塞切尼链子桥
我联想起教科书上一个美学命题:真实的,才是美。
我进而又联想起许多我看过的虚假的人虚假的事虚假的口号和宣传。这世界,太多丑恶东西存在,才让人深深的怀念那条蓝色的多瑙河。
也许,在工业革命之前,在这个地球没被污染之前,真的有过一条蓝色的多瑙河?谁能告诉我,那是多么遥远的从前啊!
多瑙河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