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子垴是英谈村边最高的一座山。爬山许多年,我一次又一次成功地绕过了它,从来没有登顶过。
雨后初晴,风轻云淡。随山友群去爬雾子垴。
从白岸口往北进山,有很长的一段水泥路。虽然说不上有多热,因为没风,没走出几步,身上也渗出汗来了。
水泥路突然就断了。大家猜测修这段路的作用,莫非仅仅为了往外运送山货方便?
到垭口的小庙前,上山的路铺上了石板,修成了台阶,往上登不多远,就是那个著名的“松鼠拜佛”石。讲真,我没有觉得它像一个翘着尾巴的松鼠。
关于这块巨石的传说,我也曾经听到过:说是早先,这里住着一家四口,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年迈的父母,夫妻俩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到处求神拜佛也不见怀孕。
一天年轻人上山砍柴,救下来一只受伤的松鼠,故事的结局正如常人所希望的那样,松鼠报恩,托梦给他妻子,妻子怀孕,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从此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于是,在松鼠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块巨石,形状如同一只双手合十的松鼠,面向另一侧的山头拜望。
各种委源,是非真假,一眼便知,而那种美好,那份祝福,却如同身边的青山碧水,源远流长。
顺着石板路绕到山的另一侧,右侧有一条上山的小路,不甚明显。往上走没多远,是一个羊圈。没看见羊,羊粪厚可盈尺。过羊圈再往前,路变得又陡又滑,需手脚并用了。好在这样的路不长,大家又极小心谨慎,很顺利就到了雾子垴最高点。
山顶是一处平台,有两棵大树和几块平石头,与其它山顶相比,并没有多什么特别之处。
各种姿势拍照,各种腔调逗乐,一番嘻笑,原路退回到小庙。
再次兵分两路,一队人马下山,到英谈吃大锅菜,我们一行七人绕过小庙继续向南崖(当地口音nie)进发。
我们行进在密林中,模模糊糊有路。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漏下来,斑斑驳驳,每个人都像披了一身迷彩衣,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手杖扑打蒿草的唰唰声,和脚踏过草丛草茎断裂的嘎吱声,神秘而有几分寂寥。草叶上的露水被碰落下来,洇湿了裤角,鞋里面也变得有些潮湿了。
登上一个山头,又下到一个垭口,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下山路口,不敢贸然下山。前面的山高且陡,没有明显上山路,于是一行人向右迂回至一处峡谷,谷内乱石横陈,虬枝遍地,貌似可以上到山顶。
于是又开始了一段颇为艰难的攀爬。
坡陡,路滑,偶有活石头 ,我们走得步步惊心,节节冒汗。接近山顶的时候,竟然有一条横切路。
山顶平坦,草深及腰,尽管模模糊糊有路,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站在这个山顶,看对面的雾子垴,像个硕大的馒头,扣在苍山绿野之间,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满足感:天地间之伟大,除了山川的永恒,还有就是人的不服输与不放弃。
沐着清风,在山顶平台吃过午饭,顺着山脊小路一路走下去,上上下下又翻过几个山头,竟然又看到一个山垭,一间小庙。
小庙处的下山路非常明显,尽管我仍旧分不清哪里是哪里,顺路往下走,却是搞不错的。
出山口,山洼里赫然出现一排排的红石头房子,像极了英谈村,我心里一惊,赶紧放轻了脚步。遇见一老乡一问,才知道这里是恶石村。
穿过恶石村,有水泥路直通杨庄。过杨庄就到了通往英谈路口了,车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喜欢这些无功利,纯天然,非做作的驴行户外,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可以自在抚平心底的郁结,可以轻松俘获另一个自己。
老子说:天地生养着万物,万物各成其形,各备其用,正所谓“大道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