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漫步青春#征文活动,作者:倪何颖,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且未在其他平台发布。
终可回头
十八岁,一个青黄不接的年纪,我没有时间和理由停下脚步,只是每每深夜,当我无意间翻到一切有关以前的东西时,过去伴着冷夜的气息向我扑来,猝不及防的被拽入回忆中。
过去的日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值得纪念,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中那段让我难以启齿的时光。高中可能对我来说是一个错误,我的脑海里更希望的是它的消失,抹平一切对它的记忆。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是的的确确最清晰地记得。若是一个词来形容便是“难望”难过与希望。
当初是拼了命的不想在那个阴郁的小城里念高中,初三时整夜的熬,很多次是早上五点才睡一会去上学。却最终以几分之差难以离开。但不知为什么,知道中考成绩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当时的我,需要的是一份结果,那份结果在别人看来很出乎意料,所以我毫无自我判断的和他们站在了一起,认为自己很是厉害了。更可笑的是,在我高中时回想我的初三时光竟然没有一丝的懊悔,我大概就是在那时,被磨平了希望。
高一,我遇到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班主任当了班长,让我在高三前一直把我之后的失望归咎于这件事情。我记得当时我作为班长,班主任把班级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我,甚至劳动委员卖瓶子作为班费他也要来找我卖瓶子。这是我所无法接受的。那一年,我把时间全部浪费在了与学习而不相关的事情上,但高中,毕竟是以成绩说话的地方。我的错过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我本来以一个成绩还算可以的身份进入的高一,却惨淡的以倒数收场的局面让我自己无法面对却又坦然的可以。我依旧可以和别人说笑着,玩闹着,就这样度过了高中的三分之二时光。
就这样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进入了高三理科。
刚开始就换了基本所有的老师,让我没有任何缓冲的进入了刷题的模式。当新的班主任拿着我的入学成绩和高二期末成绩质问我时,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当时的我,被逼入了一个让我喘不过来气的境地。我现在能回想起来的是从早到晚的写作业,中午也不敢睡觉,全靠咖啡死撑着。有天一上午喝了五袋咖啡,同桌满脸惊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想赢。每天下午第三节课开始胃疼,因为看到别人的作业比我写的更快。我记得那段日子,每天吃的很多很多,仿佛要把自己塞满才能弥补一点我的痛苦与煎熬。直到高考前一天,我还是很难过,难过我不可能去任何一所我喜欢的学校念我朝思暮想地专业。
高三的时候疯狂向往北方,向往一个人站在北方冬天的空地上寒冷的风吹在脸上,是不甘与肃穆。可惜后来没有去到那里,阴差阳错地朋友却考到那里去了。只不过,暑假时,什么都不懂,和那个朋友走丢了,再也不可能是以前的样子了。我也理所应当地和我的北方走散了。我只想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悄悄去一次北方,感受它的冷漠。
我错过的难过与热爱终将消失在我的记忆里,我回忆里的方与圆,固执的残存在我未来的希望中。我不喜欢被命运掌控的感觉。即使我不会游泳又没有救生衣,但我还在挣扎。我就是想走的好一点,对以前的自己说一声迟到的:你这个懦夫。
于是,我现在的日子,早晨和所以年轻的面孔一起挤在水房里,洗漱声、吵闹声和水声混杂,流入下水管道的水中带着些许我的失望。不可否认的说,我的十八岁带着十七岁时生命中所爱的人的远行和十八岁生日那天缺失的蛋糕,铸成了难以释怀的失落。
以前读川端康成我不理解他的难过,相比之下我更爱三岛由纪夫的极端。语文老师曾同我讨论过这二人,那是一个精神奕奕的女老师,快退休的年纪,却和我们很谈得来。她喜爱川端康成,可能是柔和的生命比暴烈更充满未来。现今,我越发喜爱川端笔下的故事,可以看见生命的柔软。
尝试过听后摇音乐入睡的晚上,后摇给人想象孤独的空间。脑海中会充满幻想的看见很多虚无缥缈却又实际的东西。
现在我渴望在单纯的不能更干净的路上,即使身上布满路途所带的尘土,浑身的刺被泥土所覆盖,所折断。我也可以去记得,十八岁,我曾一个人站在路口,看着所爱,所恨的人,拖着行李箱在我面前离开,我却不能做出什么来拯救我残缺的感情。我不想和自己说,你是个处理不好自己感情的人,却又不得不说。和感情撕破脸面对的时候,不知所措到后退,身后没有丝毫遮挡,直接坠落下去。
寒冷的秋夜,我会想你,十八岁之前的你。
我在夜深时见你,回头却不敢也不能后退。
我没有资格难过,我还要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