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伊始,没有想到的是腊梅花打开了心扉。
虽说腊梅花长在北方,开在冬季,但在我的家乡----寒冷的新疆,却从未见到过她的真身。
来到西安,见了真真的腊梅花,还是有些惊喜的。不管怎么说,古人的诗词绝句里面存有无数对它们的幻想。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
就是这一缕“暗香”,曾悄悄潜入梦中,进入肌肤的每一寸每一分,到达笔端,直奔向往。
第一次见到腊梅花是在三年前的小雁塔。寒冬腊月,天降瑞雪。我来到小雁塔闲逛。
只见院子里有几株低矮的腊梅树伸张枝桠,上面的腊梅开的正艳。
瑞瑞白雪中的红墙青瓦绿窗格,衬托着蜜蜡般的黄色花朵,真是美艳极了。
可惜前来拍照的人太多了,大部分是围着腊梅树“扎势”,各种丝巾各种摆。
第一次见到腊梅花,花朵十分的小,好奇地围着树上下左右仔细看,还真有蹊跷:有的腊梅花心是白色的,有的是褐色的,难道是品种不同?
听身旁的看客说,白心的叫“冰心腊梅”,褐色心的叫“狗心腊梅”。额滴神太太,这腊梅和狗也能扯上关系呢。
后来在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见到过很多的腊梅树,都不大。再加上没有啥建筑陪衬,“便做寻常两等看”。
坐落在小寨附近的善兴寺有两棵很大的腊梅树,在寺院的后院。
不开花的时候来看到过,一树的绿叶子,都没注意,甚至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树。
正值冬日暖阳,闲逛到此,看到腊梅花盛开繁茂的那个气势,很是惊讶。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腊梅树,主干有碗口粗细,并排种在一个砖砌的水池边上。
水池中间有一个张着大嘴的鱼直立着,鱼嘴朝天,栩栩如生。仿佛在高歌,又仿佛在叹息。
四周是古老的寺院建筑,禅房大殿高低错落。既有精致的雕梁画柱,又有陈年复古的墓志碑文。偶尔还有僧人经过。
灰褐色的砖墙,红色的窗格,雪白的鸽子滑翔于树干与屋顶之间。
阳光穿过树的枝桠,把密密麻麻的腊梅花照的透亮,活脱脱的一树精灵在人间飞舞。斑驳的影子洒在古旧的砖墙上,自是一番禅院的韵味,美不胜收。
说实话,腊梅花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她的花瓣、花蕊,远看都像是还未开放的花骨朵。
然而腊梅花是好看的。
腊梅花的魅力不在于每一个小小的花朵,而是她的花朵极多。每一个枝条上都是花,无一空枝。而且长得很密,一朵一朵地挤成了串串。
满树繁花,黄灿灿的伸向冬日蔚蓝的晴空,热热闹闹,又安安静静,实在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境界。
即便是冬日暖阳,寒风还是冻手。
我抄着手,一时还舍不得离开。靠在墙角赏花晒太阳,享受发呆的惬意。
自古以来赞美梅花的诗句不胜枚举,除了傲骨峥嵘、不畏严寒、迎风斗雪,谁都不曾赞美她的花骨朵太小了,太平淡无奇。
树大招风,殊不知树枝背负的沉重,只有待花叶落去,生命归于简单而平静,再面对凄风寒雪才会显得无畏无惧,就像这冬季的腊梅树从容淡定。
花有花语,人有人路。
冬日里飘来了一缕暗香,哦,原来是腊梅花的悄悄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