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打在侧面的墙上,勾勒出清晨的光与影,清新的空气拂过皮肤,倏忽让人体味到初秋的凉意,窗外矮矮的铁栏杆上,几只不知名的鸟,站在上面左顾右盼,两腮长着白色的绒毛,唧唧咋咋的叫着,仿佛在热烈讨论着什么。
喵先生显然是听到了,两只耳朵下意识的竖立起来。停顿了三、五秒,快步冲向窗边,一个跃身,两只前爪扣在了纱窗上,整个身子悬吊其上,全靠两只爪子撑着全身的力量,头颈奋力往上伸,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寻找着发出鸣叫的鸟们。
喵先生的姿态,让我想起高中达标考试的那个懵懂少年,艰难的引体向上,两只前臂僵硬,酸疼,微微颤抖着,奋力抵抗着地心的引力。“30,31,32,33……”,还差几秒?意识已经接近模糊,憋得通红的脸,脖子的青筋树根般凸显,索性把下巴也挂在了杠上。
窗外的鸟儿又欢快的叫了起来,故技重演,喵先生,艰难的撑着身体,仍然发出了鹦鹉学舌的叫声,“唧……唧唧,唧”,呲着牙,颤抖着嘴,能叫成这样,实属不易,它的前生,是一只鸟吗?也是白色的吗?
时间一秒一秒在切换,喵先生的身体慢慢下垂,两只前爪终于支撑不了略显臃肿的身躯,可又恋恋不舍,头颈滑过窗纱下缘的当儿,努力看了看外面的世界最后两眼,它记住那只鸟儿的模样了吗?
终于,前爪被这副皮囊拉直,卡在窗纱中的指甲,在纱窗上拉扯着划出几道白色的印迹,发出吱吱啦啦的裂帛声,还好窗纱质量不错,没有被切割成缕。终于随着喵先生“唧哇”的一声怪叫,整个身躯“砰”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50,51,52,……,达标了”,少年随着期盼许久的三个美妙音符应声而落,一屁股坐在单杠下的黄土地上,腾起一股轻烟,索性躺倒在地,仰望着湛蓝的天,大口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