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桃花朵朵,疫情也散了,带着狗狗进山赏花撒欢。
觅得一处好风景,安营扎寨,喝喝水,拍拍照,放松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来了一只小白狗,汤圆特别快乐。一白一黄两只狗子,追逐嬉闹,欢呼雀跃,跳来跳去。
有个玩伴,多好啊;今天可以让小狗尽情释放。
突然耳边安静下来了,原来小狗在我不经意时,已经玩得不知去向。
我立马到处去寻找,“汤圆”“汤圆”不停喊着,还不时吹着汤圆熟悉的口哨。搜索的范围在不断增加,但是哪里都没有汤圆的身影。我像祥林嫂找阿毛一样,忘记了害怕,一个人在山林里转悠,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马上就问“有没有见到两只小狗,一白一黄,黄色的长这个样子”。
随着否定的增加,我意识到狗子丢了,心里一阵生气:“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和一个刚刚见面的狗就跑了。罢罢罢!”一边生气一边往回折返,心里一丝侥幸:“说不来,在我找狗子的这会儿功夫,狗狗又玩回去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又往回走。
回来后,见到老公还在悠然喝茶,我说了寻狗经过。
朋友们都安慰:“狗丢不了,泰迪智商相当于四五岁小孩。肯定是和娃一样玩的忘记了。”
“可是,小狗没有来过这里,不熟悉这里。”
老公看到我担忧的样子就主动提出陪我一起找,我嘴硬:“不找,它爱跑就跑去。它想流浪就让它去。”老公反问我:“你认为三斤重的汤圆有没有流浪的能力?大狗一口都能吃掉。你给你娃怎么交代,这可不是你的狗。”这些话一下击中我的软肋。
但找,也要有方法,不是盲目寻找。白狗突然冒出来,必定是附近的小狗,找到白狗主人,兴许就能找到汤圆。哪知主人说,白狗来去自由,有时候在山里乱逛几天不回,看来这条路不行。我给人家讲了汤圆对我的重要性,留下了电话,拜托人家狗子回来给我打电话,有酬谢。
三月天太阳斜射后的四五点,山里冷飕飕的,想到狗狗在家里还要卧在暖气包下,现在这么冷,它能受得了吗?我们开着车翻越了一座座山头,天已经黑下来了,到处都没有狗狗的身影。我不敢想一个生活在暖气房舒服窝里的小小狗,如何抵御寒冷的山林漫漫长夜,如果玩够了,半夜回来找主人,发现我们已经走了,狗狗是不是会非常难过?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我不是一个没有爱心的不负责任的人,我也没有刻意遗弃小动物,而今小狗自己要寻找诗和远方,那我就放手。回家路上,我告诉老公:“这次,汤圆回来的话,我继续好好养。没有回来的话,至此,恩断义绝。以后,我绝不手沾狗。”
一路两人无话。
晚上陆续有朋友打电话询问狗子是否回来。一个还专门邀请涮火锅,无奈我丝毫没有食欲,饭吃得很压抑。
饭罢结束,朋友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看你随时会哭,放心,狗一定会回来的;但是,养狗最后都要面对分别。
半夜的急促电话声惊醒了本来未入眠的我,朴素的山民说他半夜起床在门外看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他想逮住,但是狗尽己所能反抗,差点咬到他,他回家戴了棉手套才逮住,现在狗已经留到他家里。他发了照片让我核实,我没有回复,怕我担心所以电话我。我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狗叫声,一颗心终于安放原位。
第二天带着礼物去接狗狗,看到我的刹那,狗狗激动的大叫,抱到怀里,委屈的眼泪长流。
自此,狗狗再玩,甚至是再有朋友勾引,汤圆都不离开我的视线,多么痛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