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正值祖国母亲70华诞,举国欢庆。一家老小也选择这个时间出门旅行,旅行的意义在于家人团聚,享受美景,美食带来的视觉与味觉双丰收。
越是热闹,越是缅怀。十里长街送总理,如今的十里长街,繁华似锦。这盛世,如您所愿。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想起的不仅是先辈,还有爷爷。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弹指一挥间,爷爷的离开,已有六载。6年的时间,我们家哥姐组建了家庭并新添了2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6年的时间,我已从一个出初大学校园的毛头小丫头,历练成职场上干练的女子。6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但终极改变不了,对故人的思念。
记忆是坛酒,你不碰它,它安然不动,尘封多年。你打开它,它醉人的味道,肆意乱闯,让你无处可藏。
我生于90年代初期,家里有电灯电话彩色电视机,6岁那年喜欢上音乐,爸爸还给买了当时3000元一台的“奢侈品”——雅马哈电子琴。不算富贵的家庭,倒也衣食无忧。因为家庭的关系,我打小是跟爷爷奶奶生活,我每日学习的功课,都是由爷爷辅导,爷爷擅长数学,是40年代为数不多“跳出农门”的大学生,一生曲折坎坷,若不是为了爱情,退休后也是大校军衔。
在童年的记忆里,爷爷是“慈父”的存在。
爷爷性情温顺,和奶奶的“当家作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奶奶一声指令,爷爷坚决执行。从小生活在他们身边的我,倒也是受了熏 陶,我的婚姻观,也很简单——风雨同舟,相濡以沫。每逢节假日,爷爷奶奶就开始张罗着家人团聚,端上好酒好菜,儿孙满堂,其乐融融。孩提时期的我,记忆犹新的一句话,就是爷爷说的,好东西要留着大家一起分享。那时的生活,不如现今这般富裕,爷爷每月的退休金要供老两口生活,还要负担我的部分学杂费用,所以为了让儿孙辈的生活更宽裕一些,从我记事儿起,爷爷就非常节俭。爷爷生平没什么爱好,不抽烟,也不沾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关心“国家大事”,每晚7点的新闻联播,7点40的军事新闻,9点的海峡两岸,雷打不动。奶奶倒也是能摸准爷爷的脾性,家务活儿不少安排,但也总能赶巧让爷爷在7点前做完,让爷爷还能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感受到生活的小幸福,要不我老说,奶奶这辈子,虽事业无成,倒也因为情商极高,成为终极赢家。
小时候的我,不懂事,常常笑话爷爷,觉得爷爷的没脾气,是性子软,重庆方言“耙耳朵”;再长大一些,觉得爷爷是不跟奶奶计较,而如今,已成家的我,倒越发能理解,“不争”,才是大爱。
爷爷所有的爱好,都是围绕着“国家大事”。前文提到小时候奶奶严厉,爷爷慈祥,受了委屈的我,常常到爷爷那里去“诉苦”,一来二往,爷孙两人建立了很深厚的“战友情”,我也常常用省下来的零花钱,斥资“巨款”给爷爷买一份心爱的军事报刊《参考消息》 。上学的时光总是闲适而充满乐趣的,那时的我心里就悄悄盘算着,长大之后事业有成,一定要带爷爷奶奶好好享受清福,感受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
生活就是这样,求之不得,常用心怀遗憾的方式,去警醒世人,活在当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爷爷离开了人世。留给我的是,无限的遗憾与思念。
开国大典的时候,飞机不够,周总理说飞两遍。现在,再也不需要飞两遍了,要多少有多少。当年送总理的十里长安街,如今已是十里繁荣。这盛世,如总理所愿!山河犹在,国泰民安。开国大典时候,爷爷正值少年,穿着补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衣服,如今,这繁华的盛世,是爷爷一直所期盼的,这和睦富裕的家庭,也是爷爷心之所往。
如今的我们,虽谈不上生活有多优渥,倒也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着想要的生活。每每一家老小团聚,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之际,总是如鲠在喉,无语凝噎。冥冥之中,我能感受到,逝去的爷爷以另一种方式与我相伴。我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向爷爷传递,这安居乐业,如您所愿。
2019年10月3日
写于茶花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