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篇文章《莫奈之前半生》中,讲述了在莫奈早年坎坷的职业生涯,极度贫苦的日子中,莫奈与他不离不弃的妻子卡米尔相依为命。而其实莫奈在卡米尔离世之后,又再另娶佳人,是“渣男”还是另有隐情?晚年又为何痴情“睡莲”组画?
为了爱情而产生的背叛?
时间追溯到1876年:
1876年,莫奈结识了年迈的艺术赞助商欧希德,欧希德的太太艾丽丝是一个风情万种年轻女人,她一直对才华横溢的莫奈崇拜无比,并爱上了莫奈。
一开始莫奈是拒绝的,面对艾丽丝的求爱他非常清醒自己深爱卡米尔。结果艾丽丝求爱不得,为了得到自己所爱,手段卑劣,说服丈夫不再赞助莫奈。
同年,卡米尔因肺结核病倒,失去赞助的莫奈,生活变得更加困难,温饱都成了问题更不用说医疗费。绝望中,莫奈选择了妥协,从此,他开始背着卡米尔与艾丽丝幽会,“婚外情”的不归路开始了。
在艾丽丝的鼓动下,欧希德又恢复了对莫奈的赞助,莫奈一边接受妻子的温情又一边背叛她,内心饱受煎熬,想决定艾丽丝断绝往来却被要挟。在那个年迈而有钱的赞助商去世后,莫奈与艾丽丝的幽会变得更加频繁。
对于丈夫的背叛,卡米尔选择沉默。
或许,看着丈夫为生活疲于奔波,又深爱绘画,宁愿将痛苦无声吞咽,也不愿阻断丈夫目前的艺术之路,宁愿他在内心抱歉,也不要赤裸裸的羞愧。
从此卡米尔郁郁寡欢,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当着莫奈的模特,只是之后的画作中,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静静的喜悦。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艺术就是莫奈的生命,有一种爱情叫做成全?
卡米尔离世,莫奈心灰意冷
1879年,卡米尔最终离世,痛失挚爱的莫奈将自己困锁在痛苦的牢笼中。之后,莫奈便和其他印象派画家渐渐疏远了,他再也没拿起画笔,似乎除了他妻子什么也不会画了,艾丽丝可怜如同废人般的莫奈,便帮助莫奈抚养他的两个儿子。
虽然有点看不起莫奈对卡米尔的背叛,但是看到这里,总觉得大概是真的穷困潦倒到一定程度了,莫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卡米尔的去世好像抽走了他的灵魂。
四年后,1883年4月底,莫奈乘火车经过巴黎郊外的吉维尼小镇时,被那里的宁静氛围所深深吸引,于是决定在此定居。
他们在这里租下了一幢房子(7年后声名鹊起,才得以买下)。莫奈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我在寻找,想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向最大的神秘挑战,建一座水花园。”
他决定对这片土地进行了大规模改造,在门前建造了温室,在此养花种植了许多卡米尔生前喜爱的花卉。之后还在这里挖了人工池塘,种满了睡莲,又建了一个日本桥在池塘之上。这个花园是莫奈的第二艺术事业,并逐渐充盈于他的艺术创作中,为他提供了无尽的关于物质和想象世界的灵感。
睡莲——和卡米尔的另一种倾诉
他在这里生活了43年,很多画都取景自他著名的花园——《日本桥》系列,《睡莲》系列。
莫奈曾经周游列国,拜访伦敦,美国等地,进行风景画、海景画的创作,不过到了晚年,他独爱画睡莲。在1897年至1926年这29年中,光是以《睡莲》为名的作品就有181幅,再加上其他和睡莲相关的画作,如《日本桥》系列、《柳下的睡莲》等一共是250多幅。
其中最贵的《睡莲》出现在纽约时间2018年5月8日晚“佩吉及大卫·洛克菲勒夫妇系列珍藏”拍卖会上。莫奈的一幅《绽放的睡莲》最终以7500万美元落槌,加佣金以8468.75万美元成交,折合人民币5.9711亿元。
莫奈曾向一位画室访客解释道:"我花了不少时间了解我的睡莲,当初栽种的时候只是纯粹为了乐趣,并没有打算以它们入画。风景印象往往需用上多于一天的时间才能过目不忘、铭刻于心。我在顷刻间发现到意想不到的惊喜,原来我的池塘是多么的美妙,随后我便开展绘画的历程。自那一刻,我几乎再没有其他绘画的题材了。"
在1905年时,因为长期过度用眼观察室外光,莫奈患上了白内障。这种眼疾几乎对依靠双眼工作的人来说无疑被宣判“死刑”。他开始觉得看外界的事物色彩跟以往看到的不一样,并且情况原来越严重。
1911年,莫奈的第二任妻子艾丽丝去世,隔几年大儿子也去世了,命运给他接二连三的打击使他病情恶化,视力急剧下降。讽刺的是,莫奈此时才算是成功画家,作品开始受到国家重视,并有钱搭建大型画室。
1914年,莫奈74岁时,他在自己的庭院中建成了长23米、宽20米、高5米的大画室,并在那里完成了大型装饰画《睡莲》系列的艰难创作。
藏于巴黎橘园美术馆中的长壁画,共有八组,主题都是相同的,但根据季节、光线、绘画地点以及莫奈的身体状况的不同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效果。
其实这个时期莫奈的视力看一切事物如同在大雾中,高龄且患有严重的白内障的情况下,几乎已分不清色彩,只能拿起颜料询问助手这是什么颜色后,再以助手的答案去作画。
1926年,耋耄之年的莫奈完成了他绘画生涯中最后的巨作,然后与世长辞。根据遗嘱,他要和第一任爱妻卡米尔埋葬在一起。
你或许会问,莫奈画这么多幅《睡莲》,不会腻吗?
答案是不会,因为在莫奈看来“重要的不是主题,而是画家自己的观察和感受”,其实他不单单是在画睡莲,而是在追“光”,在光影之下,每分每刻都有惊喜,所以对这片池塘,莫奈从未失去过新鲜感。
“我画画时如果被人打断,就像割断了我的腿一样啊。我失去了机会,因为我正在追捕色彩,光变了,色也就变了。它只能持续几分钟,一旦错过机会,我就只好停止作画了。”
电影《泰坦尼克号》中曾有这一幕:罗丝是一个新锐女性,所以她很欣赏当时并非主流的印象派莫奈的作品。而杰克作为一个民间流浪画家,他也非常欣赏莫奈的风格。所以在电影中,当他看到这幅《睡莲》时,非常激动地感慨到:“你看他用色,真棒!”
在小编看来,莫奈晚年的画中带着那偏冷的色调,蓝色的池塘里静静躺着的睡莲,都让人感到一丝的孤独和宁静。正如莫奈的内心一样,也许睡莲对他来说,是卡米尔的另一种陪伴方式。
中国不是有句形容莲的诗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虽然语言不同,但是在艺术家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介质,卡米尔从模特出身,与莫奈度过了他的郁郁不得志、短暂的快乐、迫不得已的背叛,到最后的自己香消玉殒。莲不就是她最完美的化身吗?
享年86岁的一代印象派大师,在他的一生里,用心只做一件事,也用一生爱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