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二零零九年八月开始,我便租住在位于东四头条的文化部宿舍,是一套大约三十平米的平房,三个人,人均,十平米。坐西朝东,进门外面一间兼具客厅和卧室的功能,里面是厨房、浴室,真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外面是一个小院子,有两棵香椿树、一颗柿子树和一颗叫不上名字的树,树和树间杂的是若干根晾衣绳和新旧大小不一的自行车,旁边则是隔壁阿姨栽种的几盆辣椒。
2
院子有两个门,大门出去正对着朝阳门外大街,我每天走小门去上班,出门便是东四三条胡同。
三条胡同两旁,满满的全是国槐树,粗细不一,最细的一个人也不能环抱。春天一到,若赶上晴好的天气,抬头一望便是满眼盈溢的碧绿,待到七八月份,便抽出淡淡的黄色的小花来,不够精致,普通的不足以引起爱花者的注意。
但那风一旦吹来就不同了!
3
昨夜倘若有风吹过,清晨出门而去,便有一股幽幽的香气扑鼻,如有似无,使人恍然觉得定是恼人的鼻炎又犯了毛病。
但放平视线过去,啊,一路黄花!小小的国槐的花,细细碎碎的花就那么恣意的铺满了整条路。连两旁的私家车车顶上、自行车座上、谁家放在门口的拿来乘凉的椅子上都被这淡黄的花点缀了。
我陶醉在这诗意的画面里,全然忘了快要迟到的焦急。踏着小小的花,我着实有些不忍,信手拾起一朵,眼光散漫它的全身,才发现,原来这些小小的,淡淡的,被大家遗忘的花竟是如此美丽。淡黄的花瓣,嫩黄的花蕊,淡绿的花梗,别致的花型,我的文字都不能描绘出它的美丽所带给我的震撼。
4
我一步一步一步,想躲开它的身躯,却是不能。我跳跃的脚尖还是无情的粉碎了它美美的梦境。
我狠下心快步走过,暗暗恨自己,为何我不是个芭蕾舞者?如此,我便可以减少对它们的伤害了吧!暗暗怨自己,我怎么不身轻如飞燕?如此,那些花儿,就会安然无恙了吧!
终于,我走过了。
身后是它们帮我印出的一串足迹,彩色的!
我又开始偷偷的欣喜起来:还有哪个人能如我的足迹这般充满了浪漫、美丽、诗意?!
唯我!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