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过春夏秋冬,陪你赏过日出日落,陪你听过雨落雪融,陪你走过彷徨孤单……当最终决定开口,你却只是当作一场笑话。所有人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只有你,不懂,也不想懂。决绝的回复,你的一句话,却是我整个青春的终结。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高一的时候。那时候刚入学,九月的阳光还没有褪去夏日的炎热,大剌剌地站在仿佛洗过一般的蓝天上,毫不留情地播撒炽热的光辉。仍旧是身穿半袖的日子,我们却不得不忍受严酷的军训。大家都身穿迷彩服,长袖长裤,所有的人仿佛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没什么差别。还记得休息期间,教官让我们挨个表演节目。本来军训已经够累了,结果我们还被安排在太阳下面休息,还要表演节目?不带这样的。就在我满腹牢骚时,一首《老男孩》传入耳中,我豁地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看着逆光中那个娇小的身影,突然间有一种感觉,我的人生可以圆满了。
军训完的第一天,她穿了黑色的长袖,黑色的裤子,一个人坐在靠近走道的座位上,认真地翻着一本《疯狂阅读》。黑色的沙宣斜斜地覆盖在她的脸上,她伸手将头发捋至耳后,露出白净的侧脸。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进入新集体的喜悦中,吵吵嚷嚷,宣泄着自己的紧张和期待。而在喧闹的环境中唯有她那一处自成一方天地,周围一切似乎与她毫不相干。多方打听下,我知道,她叫小新。
我知道她曾经考过全市第一,我知道她曾经在市运会上获得过百米冠军,我知道她是以年级第二的成绩进入我们班,我知道,她没有男朋友。我还知道,我是以年级20进入我们班。之前还会沾沾自喜于自己优秀的成绩,现在,和她相比,我真的太差劲了。她那样的女生,应该配一个很好的男生。而我,愿意努力。
高一结束,要分班了。在一年的努力下,我的综合成绩进入了年级前十五,虽然,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第三,但是,我如愿和她继续呆在了一个班。这一年里,我也顺利成为了一名护花使者——陪她上下学,陪她一起走过白杨夹道的马路,陪她买学习用品,偶尔,自作主张地买个果冻,她也会笑嘻嘻地接受,吃得欢快。这一年里,她扎了马尾,前面的刘海儿依旧留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这一年里,我的好哥们屡次问我是不是有情况,我总是敷衍了事。因为喜欢,所以不愿伤害她,哪怕一丝一毫。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间或有点小波澜,但总归马上归于平静。
很多人传言我和她有情况,虽然总是 否认,但次数多了,自己的心思也就活泛起来,也许她也喜欢我呢?为了她的安全,我扔下了和我一起放学回家三年的好哥们,一心一意地护送她回家。为了防止她偶尔心血来潮想吃果冻却没地儿买的情况,我每次上学之前都会买好几个不同口味的果冻。因为她爱踢毽子,专门买了毽子给她,有一次她把毽子踢到了车棚上面,心焦的表情让我当即爬上车棚将她的毽子取下来,看到她的笑颜,我觉得,我扭伤的脚也算有所值了……也许,在某一个时刻,她被我感动了,也对我有一丢丢好感呢?
圣诞节那天,我买了一盒巧克力,还买了一个精心包装的苹果。晚上回家时,推着车子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我鼓足勇气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过程如何,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拒绝了我,毫不留情。我想,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吧。
低沉了好几天,连我那个神经大条的同桌都看出我的不正常了,问我怎么了。我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叙述了我的经历,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主人公是谁,但是我仍旧想要自欺欺人。同桌和小新关系不错,或许,能帮我打听到什么东西。好吧,我确实自私。但是,我难受。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在那么一瞬间,而不喜欢一个人,也因为一瞬间,或者说,不是对的那个人吧。我等了她三年,表白过三次,每一次都拒绝了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就在高考前四个月。再后来,她分手了,就在高考前一个月。我依旧是她的护花使者,但也仅限于护花使者——永远的骑士,永远的守候。
大学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地方。我想,我也累了,换一个没有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年少的执着又怎能如此轻易割舍?两座城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她有什么事情,我仍然会第一时间了解到;我省吃俭用下的零钱,也总是用来买一些零食邮寄给另一座城市的她。仍旧记得她爱吃的黄桃果冻,仍旧记得她睡眠很浅,仍旧记得她一转圈就晕……情之一字,又怎能说放就放?总也在和别人说,我放下了。但是事实如何,也只有我一个能懂吧。
我想,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吧,那么,祝你幸福。我只求在不远处守候你。你只需要记得,有一个我,无论何时何地,都愿意给你温暖与支持,也就足够了。希望有一天,有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而你也恰好喜欢的人出现,那时,我将默默离开。在那之前,请让我继续做你的卫士,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