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文 | 笙笙不兮

图 | 源自网络

01

最近，隔壁老樊的《我曾》火得一塌糊涂。

我曾想要我的歌声 无尽沉沦的感动

我曾把他们当成我风雨过后那一道彩虹

我曾把堕落的原因 都丢给时间

我曾把机会就扔在我眼前

我曾把完整的镜子打碎 夜晚的枕头都是眼泪

我多想让过去重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想说过去的时间 我谁都不为

除了空谈 也就是 事事非非

——《我曾》隔壁老樊

歌词是真扎心，字字句句都正中心口，连小岳岳都忍不住发微博，字里行间，处处是回忆的辛酸。

从前我不懂，觉得民谣多矫情，歌者期期艾艾，听者伤春悲秋，不过一群文艺青年忧伤的自嗨。

从前喜欢一首歌，主要看曲子是否动听，至于歌词，越不知所云越有逼格，认为高级感就该如此。

现在想来，从前的我真幸福啊，不经世事到自己都忍不住要嫉妒。

那时候最大的苦恼，就是被管制约束得太多，所以迫不及待想成年，想长大，以为在生活里强大，就像冬天到了要添衣一样理所当然。

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不容易，是在初中快毕业的时候。

当时喜欢的男孩和我约定，一定要考上同一所省重点高中，我俩为此还认真权衡了一下，究竟哪所学校更适合。

有了这个甜蜜的目标，那段时间我复习得格外卖力。

成绩出来后，我比他高了四分。

挺意外的，这样的分数对我来说，基本属于正常发挥，可是他绝对考砸了。

那时报考高中有一个最大的槽点，就是先出成绩，后出录取分数线，能不能考上，全凭对学校以往录取分数的综合预估。

学校里备受瞩目的少年，被老师和女孩子哄得心高气傲，不敢也不能承受落榜的风险，于是任凭我怎么劝，都没能说服他报考另一所更加稳妥的学校。

而那时，我的申报表早已填好提交。

就这么委屈地没能继续同校。

十五分钟的车程，对那时的我们来说，就是异地。

不再是每天回头就能见到的距离了，我觉得难以接受，为此还哭了好几次。

不过我们还是很坚定，三年不同校又怎样，反正要永远在一起的，以后有的是时间。

当然了，很多年后我才能故作淡定地说：

谈恋爱时所谓的永远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是你说了，我信了，后来又心照不宣地假装忘记。

02

我一直悄悄怀疑，人这一生的爱是有配额的。

年少的时候给了十分出去，也许能换回八分。

我们带着这八分的热情继续寻找，即使对下一个人倾注百分之百，可也只能是八分了。

再往后呢，付出感情的次数越多，这份爱也就越来越稀薄了。

我们开始计较得失，害怕失去，用财富和地位给自己加持，外表愈发华丽，灵魂日渐孤独。

人呐，总是对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东西念念不忘。

而有关初次心动的记忆，大概会伴随一生吧。

张艾嘉拍过一部电影叫《心动》，主演是梁咏琪和金城武。

17的沉小柔，在一次party上，遇见了18岁的林浩君。

花一样美丽的少女，一眼就迷上了这个抱着吉他的俊美少年。

几次邂逅，又闹了几次笑话，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从陌生变得熟悉。

他们在街边小店吃晚餐，就着那次party开始聊，说到跳舞的舞步，两个人各执一词，用手指在桌子上比比划划。

一个说：跳舞很简单呀，就像走路一样，左一步，右一步。

另一个说：走路哪里是左一步右一步，明明是前一步，后一步。

小柔不服气，用手指在桌上演示着：就是左一步，右一步呀。

浩君看着一脸认真的小柔，忽然沉静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

无言的告白最要命。

我猜那一刻，羞涩而幸福的小柔，一定心如擂鼓。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初次心动的少男少女，总是渴望尽可能多的触碰。

他们在人迹稀少的街道拥抱亲吻，走路时要十指相扣，腻得不得了。

公车上，小柔问：你中意我什么呀？

浩君逗她：谁说我中意你，我是看你中意我，给你个机会咯。

看这对话，有没有很熟悉？

其实啊，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甜起来都大同小异，简简单单一个片段，很容易就能让你浮想联翩。

香港的冬天很冷，等公车时，浩君会用大衣把小柔裹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温热的胸口。

小柔一脸幸福地问他：我们就这样站到天亮好吗？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忐忑不安地去开了个房间。

看着小柔紧张不已的样子，浩君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两人相拥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小柔笑得幸福又满足：这是我第一次和另一个人一起看天亮。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含义。

那是一个女孩，第一次体会到除了亲情以外，还能有人陪伴，有人依靠，有人视自己重若珍宝，舍不得伤害。

这份感动与安心，足以消解对未来所有不确定的猜忌与恐惧。

03

后来，他们和大多数初恋的情侣一样，因为家庭与误会的牵绊，一时冲动就走散了。

多年以后，两人在日本意外重逢，身边已经没有了对方的位置。

物是人非，一眼万年。

两个人一起吃饭，言语之间，依稀还是曾经的熟稔。

出了饭店，夜风很凉。小柔说了一句“好冷啊”，浩君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像许多年前那样。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他们回不去了。

即便后来浩君离婚，带着戒指来找小柔，也因为中间错过的岁月，没能如愿走到一起。

故事最后，已是又过了许多年。

浩君送给小柔一个铁盒，让她在飞机上无聊时打开看看。

那里面，是一张一张被相机记录下的天空。

清晨，午后，黄昏，夜晚，什么时间段的都有。

在一张照片背后，浩君给小柔留了一句话：

这就是我想你的日子，把它全送给你。

电影插曲中有一句歌词：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年轻时的感情就是这样，一次赌气，一句狠话，错过就是一生。

可是曾经那些毫无保留的付出，坚定不移的憧憬，也真真切切地刻进回忆，抹不去，也忘不掉。

也许那个人已经变了模样，也许再见面真的波澜不惊，也许你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久久放不下的执念，是那段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04

这段时间看了挺多青春剧。

从风靡日本的《月色真美》、《青春之旅》，到国内大火的《致我们暖暖的小时光》，

还有最近热播的《我只喜欢你》，每天无缝衔接，狗粮吃得不亦乐乎。

看多了，难免胡思乱想。

想过往蹉跎的岁月，以为能长久的友情，海枯石烂的爱情。

也会想一些遥不可及，比如二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生下的小孩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能拥有如我一般快乐的童年。

还有一些当下的谨慎与徘徊，一遍一遍，假装不在意地提起。

而那些青涩的、甜腻的、全世界都在助攻的互动，如同心头落下一片羽毛，带着点熟悉的梦幻。

《青春之旅》里有一集，不愿人前示弱的双叶了委屈，躲在学校的墙角哭泣，结果下课铃响，四面八方都是目光。

她猛一回身，发现喜欢的男生田中趴在窗口，正正撞见自己的大花脸。

双叶又羞又怒，仓皇转身，却又发现人流渐多，自己的狼狈避无可避。

然后呢，就有了全片最经典的一幕：

我当时就是被这个画面击中，然后义无反顾地入坑的。

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孩，仅仅凭一个故作淡定的拥抱，就俘虏了对方的全世界。

我们没忘，只是不愿想起，自己也有过一段那样纯粹的曾经。

然后在某个似曾相识的片段里，忽然就重拾了爱的能力。

5·20啦，向那个让你心动的人勇敢表白吧。

反正有些心思一旦产生，就没可能好好做朋友了。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