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标
先上来一碗皮蛋瘦肉粥,用汤匙稍许舀了一点尝尝,哇,爽滑可口,味道正宗,待欲把盏添加、一饱口福时,怎奈早已被同桌瓜分怠尽,碗底朝天了。
伦敦当地时间下午1点多钟的光景吧,这家名叫“凤凰阁大酒楼"的中餐馆,被几十桌食客挤得水泄不通。或许是外国人喜欢热闹,亦或是寸土寸金?伦敦的中餐馆,无一例外地不设“雅间"或小包厢,如果想要找个安静些的角落,喝喝酒,聊聊天,叙叙旧,那还真是一种不着边际的奢望。
菜来了!这哪是什么菜啊,小笼汤包、蔬菜蒸饺、玲珑虾球……这分明就是一笼笼“广式点心"嘛。如果还能将就一点算是个"菜"的话,也只能是躺在蒸笼里那几根可怜的糖醋排骨、红烧凤爪了。点心当饭吃,这恐怕也是伦敦中餐馆的一大特色。
品味了一只蒸饺,皮薄馅厚;再来上一块排骨,油而不腻;又尝了一口汤包,汁香诱人。假如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太“精致"了,精致得让人下筷不忍,欲罢不能。倘若要问中餐伦敦味到底是一个什么“味",用一个“甜"字概括再恰当不过的了。想想也真是难为了身在异国他乡的经营者们,既要照顾外国人的口味,又不能失去“中国范"“民族范",好在他们找到了结合点,并没有将中国菜弄得中不中、西不西、洋不洋、土不土的。
中国人喜欢中国餐,外国人更迷恋中国菜。名人政要,明星大腕,无不是中国餐馆的“座上客"。难怪遍布伦敦大小街道的中国餐馆,都是人满为患,几欲爆棚。徜若不在网上提前预订,那在餐馆现场排上一两个小时的队,那是必须的。
餐位一紧张,“催客"也就在所难免了。不过,伦敦中餐馆的催客术倒还雅致。刚开始,非常频繁地给你添水,同时很客气地征询:还有什么需要的?紧接着,送上一盘切好的橙子,说祝你们用餐愉快!再后来,就会很是直白地问,要不要买单?如此这般,同桌人中若有细嚼慢咽的用餐者,就难免会有些尴尬或不快。
不过,买单之后,侍应生会端上一盘餐馆用面粉自制的“幸运果”,让用餐者一人挑选一 个,把它捏碎后,中间有一张精美的小纸条,上面写有各色俏皮诙谐的话语,诸如 “你是长得最帅的"“有个倾慕你的人将与你联系”“你人生新的一 页从这里开始”“今天,不,最迟明天你将要发横财”“你 可不要冒犯你的太太哦,要不,会有麻 烦”等等,阅之,无不让人会心一笑,却也能收获一份意外的惊喜。
用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哪里吃、吃些什么菜、味道正宗不正宗,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吃,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吃。中餐伦敦味,更在意的是民族情、故乡味。正所谓“色香味形多雅趣,烹调蒸煮各清奇;酒未沾唇人已醉,肴方近口齿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