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佳颖
卡玛家里的状况跟别人家上幼儿园的清晨是一样的。大小两个娃都要去上幼儿园,这个娃找妈穿衣服,那个娃在边上哭。又或者卡玛正在整这一个娃,另外一个娃却跑到一边玩上了。这种清晨大战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直到把孩子送出门后,卡玛才能松一口气。
不是每一天卡玛都能心平气和的给孩子们收拾的。这不,这一天早上,卡玛给这个孩子收拾完,发现另一个孩子把自己的电脑拿在地上玩,旁边还有爸爸的尸首分家的钢笔。卡玛听到爸爸说:“你看看你,又拿妈妈的电脑玩”然后也没有行动,任由物品继续躺在地上,卡玛的火腾就上来了,她就开始喊:“去,把我电脑撒拣起来!”然而没有一个人有反应,甚至爸爸没听见一样继续给孩子穿衣服。卡玛跑过去,把刚给孩子穿上的衣服给拽下来;“不拣起来不行!”
然后孩子就哭了,爸爸黑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卡玛前脚送走了孩子,后脚就问自己:“你为什么发火?”
卡玛:“明明知道我的电脑挺贵重的,是我必要的工具,既然看见了在地上,也不拣一下!我又说了一遍需要给我拣起来,他跟没有听着似的,还继续给孩子穿衣服,我觉得我完全被无视,瞬息间觉得自己被攻击了、被排斥了(人家有血缘关系,人家一家亲),我觉得自己是外来的,我的存在都是一个突兀的事。”
想到这里,卡玛发现了自己潜层次里的观念:“我对别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我是不值得的,我本身是错误的,我是没有份量的,我是被忽略不计的。”
人生已过半百的卡玛发现,这些心境隐隐约约的从小就存在,也正是童年那些经历,让自己有了这些隐身的魔咒设定,卡玛醒悟到;“我先有这样的设定,然后一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用我的这些信念去攻击、攻击别人是为了维护自己‘我不是没有用的、我不是不值得的、我不是错误的、我不是你可以无视的没有份量的人’的设定。”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也许爸爸也没有那么些精力去收拾呢,也许爸爸只是想赶紧送走孩子做自己的工作呢。这些都是跟卡玛是否好、是否值得、是否有尊严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那卡玛这个清早的战争有什么意义呢?看似在为一些行为大动肝火,实在是为这行为背后的想象系统而斗争。但是这个想象系统本身有问题,那为一个有问题的想象系统而战,多么无聊又无聊的无聊的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