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培养学生“人之为人”的能力? 中国治沙47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1万亿美元的方法论,也许就藏在日常的选择里。

知识点一:怎样培养学生“人之为人”的能力?

1. 离开学校也能学,说的是一个孩子具备主动学习的能力,面对陌生知识时,他们既有探索的意愿,也掌握学习的方法。

2. 离开父母也能活,这里的“活”不单单是指生活,更包括孩子们处理各类关系的能力,它对应的是一套完整的社会技能。

3. 即使没有钱也能很开心,说的是孩子们能懂得与失败相处,知道怎么在失意时安顿自己。


怎样以青春期为切入点,培养学生们“人之为人”的能力?那么,什么叫“人之为人”的能力呢?它包括,主动探索世界的愿望、与他人构建关系的能力、在变化中安顿内心的能力等等。

首先,什么叫离开学校也能学?这说的是,一个孩子具备主动学习的能力。面对陌生知识时,他们既有探索的意愿,也掌握学习的方法。

教育家李希贵校长分享了一个实践,是关于语文课里的《三国演义》。

对很多学生来说,这类文学性的知识通常只能用来考试,之后似乎就再也用不到了。但是,假如知识的保质期只能坚持到考试,岂不是太可惜了?

因此,学校在设计这类课程时,就要想办法增加历史与现代的关联性。比如,在讲到《三国演义》时,不会只讲其中的故事,还会设计其他与现实相关联的任务。比如,其中一个任务是,给《三国演义》里的角色,做“领导力评分”。你认为谁的领导力最高?谁的领导力最低?并且说出为什么?

要想完成这个任务,学生们就要先搞清楚,什么叫领导力?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领导力?他们还会把这些标准联系到自身。

因此,语文课的内容就从单一的课文,变成了“课文+任务”。但是,注意,这还只是几年前的设计。今天,语文课又有新变化。因为现在多了个新变量,AI。比如前面这些问题,假如学生用AI作答,很快就可以完成。孩子的思考过程,也就被AI替代了。

怎么办?禁止学生用AI吗?这不太现实,因为学生们早晚会用到AI的。因此,老师们就换了个思路,不把AI当成思考的绊脚石,而是想办法把它变成思考的台阶。具体做法是,要求学生们作答时,要先用AI,而且还不能只用一种,要几种AI同时用。让豆包、元宝、DeepSeek同时作答。做完这步你会发现,这几个AI给出的答案全都不一样。

而下一步,是让学生们了解每个AI的答题思路。同时,再说出自己的思考,自己的答案与哪个AI一样,与哪个AI不一样?你认为谁更有道理?为什么?

这么一来,AI不仅没有替代学生们的思考,反而推动学生们前往更高的思考层级。原来他们只思考自己的答案,而现在要理解更多元的思维方式。

到这步,语文课的设计就从原来的“课文+任务”,变成了现在的“课文+任务+AI”。借用北京十一学校龙樾实验中学王海霞校长的话说,“与其讲很多正确的道理,不如和孩子一起做真实的事”。

再比如,关于如何面对冲突。你看,青春期正是个性最突出的时候,孩子之间,孩子与家长,都难免出现意见不合的时候。按照过去的设想,肯定要想办法避免冲突。但是,换个角度,能不能把这个冲突也利用起来,变成孩子们成长的契机呢?

在北京十一学校的盟校系统里,老师们就做了类似的尝试。他们把冲突划分成两个维度,情感和认知。按照这两个维度,冲突就被分成四类。分别是,“高情感,低认知”的冲突,说白了就是赌气;还有“低情感,低认知”,说白了就是抬杠;以及“高情感,高认知”,虽然大家有思考,但因为双方都在气头上,没法静下来沟通。这三种冲突都是不鼓励的。学校鼓励的,是第四种类型,“高认知,低情感”,也就是,双方的冲突不是因为关系不和,只是因为思考不同。这时,大家一起切磋,不仅不会伤感情,还能促进思考。

再比如,北京第一实验学校的郭梦迪老师,做过一个教学设计,叫“通过身份转变撬动行为转变”。她的班上有几个孩子的英语成绩不理想。按照通常的设想,既然英语落后,就要马上补课啊。但是,郭梦迪老师换了个方式。她不是直接给孩子们补课,而是委托他们做一个任务。用AI设计一个英语学习智能体,帮助全班的同学提升英语成绩。

因为这几个学生都在英语方面遇到了阻碍,他们最清楚英语学习的“痛点”在哪。而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身份,叫“帮助全班学英语”的人。要知道,身份认同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一旦有了这个身份认同,学生们就会下意识地认为,我有必要先学好英语。最后,这几个同学不仅把AI智能体做了出来,自己的英语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不管是鼓励“高认知,低情感”冲突,还是用身份撬动行为,这背后都指向同一个目的。让孩子拥有主动学习的动机、习惯、能力,让他们“离开学校也照样能学”。这也是青春期教育的第一个指针。

青春期教育的第二个指针,叫“离开父母也能活”。

这里的“活”,不单单是指生活,更包括孩子们处理各类关系的能力,它对应的是一套完整的社会技能。

怎么培养这些技能?方法之一,是给学生们建立多圈层的社交网络,让孩子们接触不同的人,建立不同种类的关系。

比如,很多学校是初中小学九年一贯制的。初中的孩子和小学生平时都在一起。注意,这个关系非常的微妙。

首先,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姐姐,最喜欢和他们一起玩。但问题是,初中生的想法正好相反。初中年龄段的孩子最叛逆,也最喜欢“欺负”比自己小的孩子。在他们眼里,小学生就是一群“小屁孩”。

结果呢?小学生对初中生,终究是“错付”了。据说在学校里,有的小学生被“鄙视”到忍无可忍,作为“报复”,还偷偷跑到初中生教室的黑板上涂鸦。

怎么办?按照通常的设想,要么是老师出面协调关系,但这只能管得了一时。要么就干脆把两批学生隔开,不让他们接触。但是,换个角度,这不正好是让孩子扩展社交圈层的机会吗?因此,有的老师就做了个设计,在小学生的课程时段里,专门留出一块时间给初中生,让初中生来给小学生讲学习经验,讲文学故事。

这么一来,初中生会觉得,我有自己的听众了,感到自己被看到,被崇拜。而小学生会觉得,初中的哥哥姐姐很关心我,总来给我们做分享。一旦破冰成功,他们后面就会深入交往,并且渐渐学会怎么和不同年龄的同学打交道。

再比如,北京第一实验学校还有个课程设计,叫“我的纪念日”,是请学生们自己选一个,过去一年中对自己最重要的日子,并且邀请好友一起设计一个纪念方式。同时,这个纪念日必须是每年更新的。这就意味着,学生在一年的学习生活里,必须有意识地为自己创造一个重要的日子。

这锻炼的,不仅是学生们发起合作的能力,更锻炼他们主动创造意义的能力。即使他们离开父母身边,也能建立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内心也能足够充盈。

第三个指针,即使没有钱也能很开心。这说的是,孩子们能懂得与失败相处,知道怎么在失意时安顿自己。

比如,北京第一实验学校有个课程设计,叫,“学生公司”。注意,这可不是走个形式而已,学生对自己开的公司要自负盈亏的,假如资不抵债,照样是要破产注销的。

毫无经验的初中生能把公司开成什么样?多数初创公司最后都倒闭了。据说经营得好点的,大概只有糖果公司。因为糖果制作简单,售卖方便。但后来这个公司也出问题了,糖果公司的初中生们为了压低成本,开始低价“雇佣”小学生员工。这也导致小学生们为了那点零花钱,晚上“加班”到八九点。由于造成“不良影响”,因此糖果公司也遭到了“警告”。

至于其他公司,更是各有各的难题。

但是,这门课的真正目的是让学生们学会开公司吗?并不是。它的目的是让孩子们学会与失败相处。

比如,有的公司是几个好朋友一起开的,倒闭后,朋友之间就开始互相责备,还有人发誓“再也不和朋友一起做生意了”。但在几轮讨论之后,他们渐渐从互相责备,转向了复盘问题。他们开始明白,朋友间不是不能一起创业,关键在于,要先制定好合作的规矩。

再比如,还有一群同学,一起造了一艘木船。注意,是真船,理论上可以下海的那种。他们想把这艘船卖给海边的渔民。但是,你懂的,哪个渔民敢坐这艘船出海?据说这艘船直到现在还没卖出去。但是,卖船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孩子们在一次次的被拒绝中,学会与“失落感”相处,不会因为眼前的失败而停止未来的行动。

相关的教育实践还有很多,我们在这就不展开了。

三类教育实践,它们对应着孩子将来面对的三类挑战。如何在离开学校之后,依然能主动学习?如何在进入社会之后,懂得建立关系?以及如何在面对挫折时,继续保持行动与思考?

在解决这三类问题的过程中,每个孩子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解决方案。而这些独一无二的解决方案,又让每个人最终成了独一无二的自己。

“最好的课程,是让学生在其中找到自己和彼此”。






知识点二:中国治沙47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1. 治沙的目标不是要消灭沙漠,而是控制住“沙漠化”的边界,阻止沙漠向人类活动区扩张,在人与沙漠之间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边界。

2. 中国治沙人想出了一个看似简单,但特别管用的办法,草方格。但一批草方格腐烂以后,还要种下一批新的,需要不断补充维护。

3. 治沙是一场需要几代人接力的长跑,是人类与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和解的过程,不是一次性的“工程”,更不是人类对自然的“征服”。


2025年10月13日,中国工程院院刊《Engineering》发布了“2025全球十大工程成就”。在这份名单里,除了毅力号火星探测器、DeepSeek大语言模型、人形机器人这些前沿技术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生态工程,叫,塔克拉玛干沙漠锁边工程。

这个工程涉及的总长度是3046公里。它就像一条绿色项链,把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界,牢牢地“锁”在原地。“锁边”两个字,就是这个意思。

沙漠当然要治。沙尘暴、荒漠化,这些不都是沙漠惹的祸吗?

事实上,中国从1978年开始治沙,已经47年,假如你去了解这47年的治沙历程,会发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治沙的整个过程,从它的目标、手段,一直到结果,每一步都跟我们通常的想象不太一样。

首先,关于治沙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消灭沙漠。

提到沙漠,人们不是都说那是生命禁区,是死亡之海吗?这难道不应该消灭吗?但事实上,这个印象并不准确。

沙漠其实是地球生态系统的“关键角色”。

比如,2015年,NASA的卫星发现,亚马孙雨林的“肥料”,竟然来自万里之外的撒哈拉沙漠。

亚马孙雨林,我们都听说过,郁郁葱葱。它还有个别名,叫“地球之肺”。但你可能想不到,支撑这片巨大雨林的土壤,其实非常贫瘠。因为亚马孙河水量太大了,相当于黄河的88倍。巨大的水流把土壤里宝贵的营养物质,尤其是植物生长必需的磷元素,不停地冲进大海。

科学家算过,亚马孙雨林每年流失的磷大概有2.2万吨。照这个流失速度,早就该营养不良、慢慢枯萎了。

但它为什么还那么茂盛?秘诀就在遥远的撒哈拉沙漠。撒哈拉每年被风吹起的沙尘高达1.82亿吨,相当于70万辆巨型卡车满载着沙土飞上天。而且撒哈拉每年会向亚马孙输送2770万吨沙尘,其中含2.2万吨磷元素。这恰好补足雨林因河流冲刷流失的磷。

地球上最富饶的陆地栖息地,某种程度上是由大洋彼岸最荒凉的陆地支撑的。

塔克拉玛干的沙尘还“漂洋过海”,为太平洋浮游生物提供铁、钙等矿物质,支撑起海洋食物链的底层。

沙漠不是绝对意义上的“死亡地带”,它也是全球生态系统的“隐形补给线”。

既然沙漠这么重要,那我们治的到底是什么?

要治的,不是那些“健康”的沙漠,而是那些“不健康”的沙漠。

所谓健康的沙漠,一般是天然形成的,它们是地球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地球亿万年地质演化的结果,生态系统已达到平衡。但是,这部分健康沙漠,只占10%。而剩下90%的沙漠化土地,是人类“折腾”出来的,这就是常说的“沙漠化”,所谓不健康的沙漠,指的就是这部分。它不是自然演化的结果,而是人类活动造成的“生态伤口”。

而治沙的目标,就是控制住“沙漠化”的边界。

1977年,在联合国的一次关于防治沙漠化的会议上,北京,竟然被列为了“沙漠边缘城市”。

当时,距北京200公里的浑善达克沙地,流沙已逼近八达岭长城。700公里外的库布齐沙漠、800公里外的毛乌素沙漠,每年向黄河输沙3亿吨。全国1/3国土面临沙化威胁,沙尘暴年均暴发20多次。

怎么办?很明显,我们要阻止沙漠向人类活动区扩张,在人与沙漠之间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边界。这个策略有个专业术语,“锁边”。就像裁缝在布料边缘加固处理,防止脱线或散边。要做的,是在沙漠边缘建立防护带,固定住这个边界,而不是改造沙漠本身。

我们尊重沙漠作为地球生态一员的固有价值,但我们更要修复那些被人类破坏的土地,阻止沙漠的野蛮扩张。

明白了治沙的目标是“控制边界”,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控制?

按照通常的想象,这还不简单?在沙漠边缘种树呗,种完不就完事了?

但实际上,种树不行。

因为树木生长一般要求年降水量在400毫米以上,而沙漠远远达不到,比如,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年降水量只有不足100毫米,蒸发量却高达2500到3400毫米。这里下的雨,还不够蒸发掉的零头。

树木无法在地表获得充足的水分,就会把树根拼命往下扎,去找地下水。但地下水是有限的,树种得越多,地下水消耗得越快。等地下水枯竭了,不仅树活不了,连原本能在这里生存的沙生植物也活不了了。

这不是理论推测,而是已经发生过的教训。

比如,1934年,美国中西部因过度开垦草原,加上干旱高温,一场“黑风暴”将3亿吨土壤卷进大西洋。之后美国在干旱区引入大面积外来树种。结果,非但没有解决问题,树木对水资源的消耗,反而导致土壤失衡,加剧了生态崩溃。

那么,既然直接种树不行,怎么控制边界呢?

中国治沙人想出了一个看似简单,但特别管用的办法,草方格。

草方格看起来特别简单,工人们把芦苇、麦草等材料,一半插进沙里,一半露在外面,做成1米见方的格子。远远望去,像给沙漠铺了一张巨大的网。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作用却大得惊人。

首先,它能减风速。草方格就像无数个微型挡风墙,能把贴地区域的风速降低30%到50%。风速一降,80%以上的沙粒就会沉降在网格内,而不是到处乱飞。

其次,保水分。时间一长,格子中间会形成碗状的凹陷,能存住宝贵的雨水,使沙层含水量提高20%到30%。

最后,增肥力。这是最关键的。插下去的草会慢慢腐烂,变成有机质,改良土壤。

当然,这也意味着,当一批草方格腐烂以后,还要种下一批新的,需要不断补充维护。治沙不是“种完就完事”,而是一场不停歇的维护。

而有了草方格打基础,接下来才能建立更多的防线。比如,在草方格里种植红柳、胡杨等耐旱植物。这些耐旱植物对水分的利用率,能达到80%,而普通植物平均只有50%。除了在草方格里种植耐旱植物,还可以在缺水区域铺设光伏面板,一方面能获得能源,另一方面光伏板还能遮挡阳光,减少地表水分的蒸发。

虽然治沙不简单,但只要方法对了,一步步推进,总能完成吧?

但事实上,情况没有这么简单。塔克拉玛干沙漠锁边工程告诉我们,工程难度不是线性的,最后9%的距离,可能比前91%更难。

环绕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圈的长度是3046公里。之前,治沙人完成了2761公里,占总长度的91%。按照这个速度,最后285公里似乎很快就能完成。但实际上,这最后285公里,比前面2761公里加起来都难。

因为这285公里处在盆地风口区,是南疆风沙危害最深、自然条件最恶劣的地区。

这里的一年当中,有200天大风呼啸。风速能达到每秒8.6米,可以掀翻卡车。在这里种植,就像在台风眼里搭帐篷。而且这里水源更加匮乏,连草方格都很难固定住。

这285公里,也是治沙人故意留到最后的,因为太难了,需要等技术更成熟、经验更丰富了再来攻克。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完成这最后285公里呢?留个缺口不行吗?不行。因为不完整的防护,等于没有防护。

塔克拉玛干沙漠80%以上是流动沙丘。只要有500米缺口,沙丘就可能反扑。就像堤坝,只要有一个缺口,整个堤坝的防护作用就失效了。

这就是为什么2024年11月28日,当最后285公里被攻克的消息传来时,治沙人会那么激动。因为这不仅仅是完成了最后9%,更是让整个防护系统真正“活”了起来。

这背后牵扯到大量的技术突破,比如,立体固沙车、植树机器人等等。这些新设备的效率都要远远高于人工。

但即便有了这些技术,完成这最后285公里,仍然用了好几年时间。60多万人次参与了这项任务,涉及喀什、和田、巴州多地。

中国治沙47年,到底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消灭沙漠,而是为了控制边界,修复那些被人类活动破坏的土地,阻止沙漠的野蛮扩张。不是为了征服自然,而是为了与自然共存,在人类活动区和沙漠之间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边界。

治沙这件事,从目标、手段,到难度,每一步都跟通常的想象不一样。它不是简单的“种树”,不是一次性的“工程”,更不是人类对自然的“征服”。

它是一场需要几代人接力的长跑,更是一次人类与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和解的过程。






知识点三:1万亿美元的方法论,也许就藏在日常的选择里。

1. 特斯拉给马斯克开出了1万亿美元薪酬方案,但本质是对赌协议,他需要完成一系列复杂目标,才能拿到这笔钱。

2. 科技观察家王煜全认为,马斯克不是发明坦克的人,而是打闪电战的人。他的成功不在于发明新技术,而在于把现有技术组合到极致,做出别人做不出的产品。

3. 马斯克有三大核心能力:一是“打闪电战”,把现有技术整合到极致;二是“让整个行业为他打工”,通过做大蛋糕,让对手变成助力;三是“看见那堵看不见的墙”,敢于打破传统认知。


2025年底特斯拉董事会为马斯克提出了一套薪酬方案,开价1万亿美元。

1万亿美元是什么概念?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23年全球GDP超过1万亿美元的国家只有19个。换句话说,这笔钱相当于一个中等发达国家一年的GDP。

马斯克以前的薪酬是多少?从2020年开始,他的工资是零。

这不是说他没有薪酬方案,只是没有拿到。2018年,特斯拉给了他一份560亿美元的股票期权方案,条件是完成一系列目标。马斯克提前完成了所有目标,本来有可能拿到这笔钱。但2024年,法院判决这份方案无效,理由是规模太大,而且董事会当时没有充分披露信息。

这一次,这份1万亿美元的方案,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提出来的。

这笔钱的本质,与其说是酬劳,不如说是对赌。

条件是这样的:假如特斯拉在未来10年内市值达到8.5万亿美元,同时完成四大目标。

第一,累计交付2000万辆电动车。

第二,发展1000万个“完全自动驾驶”付费订阅用户。

第三,投入运营100万辆无人出租车Robotaxi。

第四,交付100万台人形机器人。

做到以上这些事,马斯克才能拿到这笔钱。反过来,假如目标没实现,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些目标横跨电动车制造、自动驾驶,以及人形机器人领域。每一个都是高难度挑战。

当然,至于这份薪酬方案是否能通过,目前还是未知数。

但是,我们要关注的不是马斯克的薪酬本身,而是特斯拉董事会为什么相信马斯克能完成这些任务?或者说,马斯克到底掌握了什么能力,值得他们用1万亿美元来绑定?

科技观察家王煜全老师的新书,叫《马斯克逻辑:科技浪潮的律动与走向》。他对马斯克的创业方法做了系统研究后,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马斯克不是发明坦克的人,而是打出闪电战的人。这是他最核心的能力之一。

什么意思呢?马斯克的成功不是因为他发明了什么新技术,而是因为他能把现有技术组合到极致,做出别人做不出的产品。

就说特斯拉的电池。不少人会觉得,特斯拉用的是最先进的电池技术。但实际上,特斯拉使用的18650电池在技术上并不领先,这种电池在笔记本电脑里就在用。真正厉害的是特斯拉的电池管理系统,也就是BMS。

特斯拉一辆车里有7000多个电池,就像一个7000人的交响乐团,每个电池都有自己的特点。怎么让这7000个“性格不同的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就是BMS要解决的问题。

BMS就像这个乐团的指挥家。它要实时监控每个电池的状态,决定谁该充电、谁该放电、谁该休息。温度高了要降温,电量低了要补充,充电快的要等等慢的,充电慢的要加把劲。7000个电池,每一个都要照顾到。

再看SpaceX。传统航天公司的火箭是用一次就扔掉。马斯克做了什么?他把火箭拆开来看,发现火箭分成好几段,而最底下那一段最关键。它负责把整个火箭从地面推上天,这部分最大、最重,也最贵,占火箭成本的60%左右。马斯克的思路是,如果能把这个最贵的部分回收重复使用,成本就能大幅下降。

马斯克造火箭的关键,不是发明更先进的火箭,而是让火箭能重复使用。他造电池的逻辑,不是发明新电池,而是把现有电池用到极致。

这就是打闪电战的能力。

但是,光有这个能力还不够,因为战场在不断变化,今天的武器,明天可能就过时了。怎么保证自己始终拿着最好的装备?

这就要说到马斯克的另一个能力了,叫“让整个行业给你打工”。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站在创新生态的中心,让全行业的聪明人给你提供弹药。

马斯克在南非长大,本科在加拿大读书,研究生阶段却申请了斯坦福。为什么一定要申请斯坦福?因为斯坦福在硅谷,而硅谷是全球科技创新的中心之一。

尽管马斯克到斯坦福读了没几天就退学了,但他没有离开硅谷。因为他要的不是一纸文凭,而是要融入硅谷的创新生态系统。在这里,他能接触到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工程师、企业家,能第一时间了解前沿的技术动态。

TED负责人克里斯·安德森,提出过一个概念,叫“群体加速创新”。就是一群聪明人凑在一起,你的新发现会启发我,我的新突破会启发他,大家互相喂招,创新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在硅谷,马斯克是站在整个科技社群的肩膀上。火箭领域有NASA的前工程师,人工智能领域有斯坦福、伯克利的教授。而马斯克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分散在不同领域的前沿知识整合起来,转化为实际的产品。

“让整个行业给你打工”还有第二层意思,通过开放来做大蛋糕,让竞争对手也变成你的助力。

2014年,马斯克做了一个让很多人震惊的决定——特斯拉开放所有专利。专利不是科技公司最重要的资产吗?为什么要开放?

当时,马斯克在特斯拉官网发了一篇文章,标题就叫“我们所有的专利属于你”。

他的观点是,首先,特斯拉真正的竞争对手不是其他电动车品牌,而是全球大量生产的汽油车。假如电动车市场做不大,特斯拉再领先也没用。而开放专利,就是为了推动整个行业发展,扩大电动车市场。

其次,特斯拉的护城河不是专利,而是“更快的原创迭代速度”。你今天用了特斯拉的技术,等你的产品上市,特斯拉已经迭代到下一代了。跟随者永远只能复制旧技术。

这种策略在博弈论中有个专门的名字,叫“智猪博弈”。什么意思呢?猪圈里有一头大猪和一头小猪,食槽在一端,控制开关在另一端。假如小猪去踩开关,等它跑到食槽那边,大猪早就吃完了,小猪白跑一趟。但假如大猪去踩开关,虽然小猪也能吃到一些,但大猪因为体型大、跑得快,最终吃到的还是最多。

在这个博弈里,大猪踩开关对自己是最有利的。虽然小猪也能分一杯羹,但大猪的收益最大。

这也是马斯克开放专利的逻辑。他开放专利,等于踩下了开关,虽然其他厂商也能吃到,但特斯拉作为领先者,吃到的永远是最多的。

这就是“让整个行业给你打工”的完整逻辑。一方面,融入创新生态,站在巨人肩膀上;另一方面,通过开放做大蛋糕,让竞争对手也成为你的助力。

马斯克的两个核心能力。第一,打闪电战,也就是把现有技术整合到极致的能力。第二,让整个行业为你打工,也就是在外部借力的能力。

但是,具备这些能力依然不够。因为当你做到一定程度,一定会遇到瓶颈。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你怎么办?这就需要第三个能力。

第三个能力是,看见那堵看不见的墙。

什么叫“看不见的墙”?就是那些我们习以为常、从不质疑的传统认知。而马斯克厉害的地方,就是他能看见这些墙,然后推倒它。

比如,2002年,马斯克创立SpaceX时,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为什么?因为在此之前,只有国家才能搞航天,私人企业根本不可能成功。这是一堵巨大的“看不见的墙”。

但马斯克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国家才能搞航天?是因为技术门槛太高吗?还是法律不允许?他发现,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成本。传统航天公司的火箭太贵了,一次发射要上亿美元,只有国家才负担得起。

那如果能把成本降下来呢?马斯克算了一笔账:火箭的原材料成本只占售价的2%。也就是,假如一枚火箭卖6000万美元,原材料只值120万美元。问题不是“火箭为什么贵”,而是“制造方式为什么贵”。

马斯克看见的那堵墙是“航天是国家的事”。而他推倒这堵墙的方法,是基于物理和计算,而不是基于现状的推断。他问的是:从物理原理上看,私人企业能不能做航天?答案是能。那为什么不做?

借用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的话说,这叫“范式转移”。说白了,就是重新定义问题本身。

特斯拉董事会为什么愿意用1万亿美元绑定马斯克?也许,他们赌的不是马斯克的天才,而是这套已经被验证过的方法。

这些都是马斯克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我们不妨想想。

当在工作中遇到难题,是不是也可以问问自己:我是在等待更好的条件,还是可以用现有资源打一场闪电战?

当我们想学习新技能,是不是可以问问自己:我是在单打独斗,还是可以找到一个圈子,让更多人帮我?

当我们觉得某件事不可能,是不是可以问问自己:我是真的看清了问题,还是被某堵看不见的墙挡住了?

也许,“1万亿美元”的方法论,就藏在这些日常的选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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