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幽

我不知道何时何地又是以怎样一种方式进入了那个世界,那个真实而又荒芜的世界,等我发现它的不一样时,没有惊慌失措,只有坦然和遗憾·····

忘了是怎样一个缘由,我又去了那个我曾经待过一个月的地方,哪里的人们齐聚一堂,似乎是为了婚礼又好像是为了葬礼。我清楚的明白,我将在这里遇见他们,那些我感激而又不知怎么面对的亲人,我很忐忑,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为我打上屈辱的烙印,以至于人在眼前我也只敢低下头假装不认识。我知道我也曾想坦然问候,可是谁曾想世事难料,我终究是负了她的期望,不及他们的期许,又或许是自尊心作祟,总是不忍低头退让,那一声问候响起,不仅意味着我输了,还意味着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就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然而世事难料,即便我尽力找了一个角落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还是来到了我的眼前,并且在我低头的那一刹叫出了我的名字,那一瞬间,即使愧疚,不安,激动,懊恼充斥在我的心里,但我也听见了自己带着惊喜的回应。最终我还是进了那个房子,不是一个人,是被他带领着,我又见了很多人,坦然的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我还看见一个丰腴的美丽女孩,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他的女朋友。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大家都过得很好,开心而且美满。

不知怎的我又流落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在这里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个饭店洗碗。那是一个小小的饭店,就坐落在荒芜的平原中间,矮平方,屋外有一颗树,那是我洗碗的地方。饭店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短发阿姨,她总是温柔的看着别人。虽然是饭店,但是我却并没有在这里看见任何顾客。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在洗碗了,虽然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洗碗,但当时的我却觉得就应该是那样。树下有五六个碗,每个碗都很大,白底青色花纹,碗上很多油,但是女阿姨告诉我,不需要洗的那么干净,只要把自己吃的那个碗好好洗洗就行了,但是说实话,我想用点洗洁精。我边洗碗 边和那位女阿姨唠着嗑,一开始我觉得她很严肃,可是慢慢的我又觉得她让我觉得眼熟。起初我们都以为我们并不人认识彼此,但是交流的越多越觉得对方是熟人,直到后来我洗完了碗,我才肯定原来对方是故人。

许是年龄渐长又或者是经历变多,再见故人我竟然也毫无当初惧色,有的竟然只是欣喜和安慰。也有可能是太激动了,我像一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同时又是一只麻雀,把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点点滴滴都说给了她听。我告诉她,他过得很好,甚至都结婚了,她不用在牵挂担忧了,她说她知道,他曾经带着他的妻子来见过她;我又告诉她,她的他过得并不好,没了她他总是浑浑噩噩,但她让我们看开点,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她不肯离去也是在等他。

我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到了这里,但是这一次是唯一一次我确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告诉我,这里其实和我们那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山,一样的水,一样的生活规则,不同的只是人而已。她将每一处地方都指给我看,我看着这里的山山水水,觉得和我们那一样,又好像不一样,这里看起来要比那悠远,冷清一点。我问她真的有轮回吗?她说有,还给我指了指一个地方,那里有个简单的亭子,她告诉我就是那,我明了。我又问她需要钱吗,她告诉我也是需要的,我很惊讶。期间我曾问她为何不去开始新的生活,她但笑不语,但我知道,她是为了等她的他。但是她真的年轻了很多,我都怀疑再见他又是否能认出她。说着说着,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告诉我,我其实并不应该来这儿,但我告诉她,我已经来这很多次了,她让我去找我爸,他会解决所有的问题。她留我吃饭,但我告诉她,我该走了。我们都很好,她也不必太担心。

我清楚的知道我来到了一处我不该来的地方,但我并不清楚来时的路,也不清楚离开的道,我在这里不是偶然,又像是偶然,但总有一天我又终将来这儿。

回去的路上我碰见四个调皮的孩子,我用我突然变长的手救了其中一个突然摔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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