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皓
没参加工作之前,对房子没有什么概念,只是随着父母而住。谁也没曾想到后来房“事”成为了全国人民迫切关心的大事,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成为某些人赚钱发财的投资。无论怎样,到如今房“事”还是接连不断,不时惹的某些人心烦、狂喜、忧心。“房子是用来住的”,还有传闻中即将出台的“多余房产税”“空置税”等国家的政策冲击着有房、没房、多房人的心理底线。
远的且不说,就说我个人的房“事”,如果记录下来也许能写一本厚厚的书。
从我当兵入伍算起,大大小小的房子住过无数,什么样的房子都住过。上至五星级宾馆、豪宅、别墅,下至荒郊野外的帐篷、废弃的茅草屋、裸露的山石房……这些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充实丰富着我的人生,激励着我不忘初心,永葆革命的艰苦朴素的军人本色。
在九十年代初新兵连的时候,我们住的是统一的黑瓦红砖的房子。也就是五六十年代建设的“防苏式”营房。尽管那时条件还非常艰苦,晚上即使盖着被子也能感受到寒风从房顶袭来,但战友们没有一个因为房子简陋而抱怨,每个人天天都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仿佛军营就是人间的天堂,我们过着充实、难忘、有意义的军旅生活。即使有一天你脱下了军装离开了军营几十年,都会难忘那座让你成长过、痛过、哭过的营房。每一年某一刻你都会有一种冲动,想去那儿看看,看看那间房子是否别来无恙。
下连队后,我有幸分配到了基地卫生所(医院)从事卫生员工作,比其他战友幸运的是和邹班长两个人住一间房子。因为班长是老兵,深受新兵的尊重,每个人都希望能得到班长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和表扬。我也不例外,每天早起床、第一个主动打扫环境和室内卫生,工作样样干的出色。时间不久,我就当上了文书,由小列兵提前晋升为下士。每天我都穿着白大褂和其他女兵穿行在青砖墨瓦的病房里,为病人量体温、发药、打吊瓶、抽血化验,生活充实而快乐。
我们宿舍的隔壁是基地的军人服务社,在某一天晚上一个战友报告班长说,好像隔壁的服务社里面有异动。此事引起了班长的高度警觉,他立即带领我们悄悄地包围了服务社。邹班长和其他几个老兵围着房子打开手电仔细查看着,隔着窗户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突然,邹班长感觉房子旁边的大树上有东西在晃动。他大喊一声:“谁,下来!”树上没有动静了。不过几个手电一起照着,我们发现了一个人在树上躲着。班长立即让值班员通知基地机关,请示增援并打开服务社进行检查。在强大的震慑下,那个人从树上一跃而下拼命地往橘子林里逃窜。我们追了过去,说是快那时快邹班长一个箭步,一个空中踹,把那个人踢翻在地。接着我们把那个賊按在地上束手就擒。基地管理处迅速来人,打开了服务社,发现是房顶被贼揭瓦而下。因为气候原因,四川的房子建设的比较简单,房子顶部就是一层瓦片。在检查中,在房内又抓住了几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小蟊贼。此事给基地首长敲了一个警钟,接着他们对房子进行了加固。因为此事,邹班长也光荣地荣立了三等功。
进入军校学习时,我们住进了四层楼房。每个房间住8个人,上下铺。有些教室,尤其是实验楼、首长办公楼、大礼堂还是“苏式建筑”,有些还是木结构的楼梯、地板,涂着深沉的红漆。那时的武汉,已经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了。武汉的夏天很热,躺在宿舍里那个大吊扇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九十年代空调还是非常罕见的,那时的热你是想象不到的,不像如今生活在空调房里。
军校毕业后,我分配到了边防一线连队。住进了平房式的四合院,这儿地处高山密林,一年四季雨水大、雾多。房间内的地面一年四季都是潮湿的,床上的被褥每天睡觉前都需要电热毯烘干,不然没法入睡。可是连队是油机发电,为了节约用电,熄灯后就是靠蜡烛或手电照明了。作为排长兼技师,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一间房子,不过房子很小,只能容纳一张床、一张书桌。这小小的房间却是我夜间的舞台,在这里我写了大量的文章被军地报刊发表,也因此成为部队驻地、成都军区空军部队有名的作者,多次得到了上级的表彰。
后来,因为突出的表现被空军昆明基地政治部破格从一个偏僻的连队调入了大机关专门从事新闻工作。大机关以前是一个军区,现在是一个军级单位,司政后装机关齐全。坐落在昆明西山上,背山朝水,营房气派、错落有致。我住在山上的第二招待所,有一个四川籍小兵专门帮忙每天打扫卫生。住的条件非常好,这个自然不用说。再后来,我又回到了原来的部队政治部工作,因为部队刚搬迁到昆明牛街庄,新营区还没建设好,住房条件比较艰苦,三个人一个房间,一张床。只有正营以上的科长才有单独的住房,办公条件也是非常一般。首长非常重视新闻工作,从各方面给予了我极大的支持与帮助,以致我一年内写出了400多篇的新闻稿件被军地刊用。因此,我也荣立三等功一次,被军区通报表彰,成为省作协会员、新闻协会会员。年底,部队又按规定奖励了我一“大笔钱”。
随着名气逐渐的增大,我又被调入了军区司令部从事参谋工作。军区虽在成都大都市繁华地带,但是大机关人多房子少,要分房子的话,论资排辈,按级别、军龄分房。毕竟我还年轻,还是一名正连级上尉参谋,能有住的地方已经非常不错了。在2000年我就开始琢磨是否在成都买一栋房子,自行解决外面住房问题。因为写作淘了第一桶金,手里暂时攒了一点钱,再跟亲朋好友借一点,买房子问题不是很大。那时成都的房价也就是2000多一平米,我的工资也就是1000左右。经过一番的考察,在磨子桥科华北路附近买了一套商品房。因为靠近四川大学、七中等名校,房子非常好出租,价格也比较高。这套房子为我以后的房“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因为工作需要的原因,后面我辗转去了贵阳、宜昌、武汉等地的部队,住房一直不是太大的问题。部队的条件也在逐渐向上向好发展,我的职务也在提升,加上家属一直没有随军,都是一个人住房。无论房大,房小,我都没计较过,有住就好。当然这些年,上级对住房也是年年审查,我都如实报告。
记得有一句话说的好:再大的房也是一间房,再大的床也是一张床。做人要懂得知足常乐、知恩图报。时光荏苒,一路上的流光曳影,最终都走向初心不变和极致简单。每一个人都想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一套别墅,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方田,种花种草种世界。无论房“事”带给你的是欢乐,还是苦恼。请记住:这世界上最美的房子,不是在城市的繁华地段,而是在心里久久挥之不去的小时候的那坐炊烟袅袅的茅草屋。
2020.7.5.临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