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座车厢之夜

漫漫长夜的硬座车厢里,好难熬啊。

为了省点钱,或是抢不到卧铺车票的人,只好无可奈何,可怜兮兮的蜷缩在硬座车厢里。幸运的,有一个座位;不幸的,站票一张。

列车出发时,已晚点近一个小时。到了西安,半夜十一点三十分。上上下下,来来往往,乘客有增无减。此时,方感受到在家门口上学或是工作的种种便利,在外奔波的舟车劳顿之苦。

无聊的看了一下时间,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车厢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感觉很困,却是睡意全无。对面座位上的一对情侣,早已熟睡。过道上无座的恋人,隔着七八个人,通过手机隔空传情。单身的年轻人,或是玩手机游戏,或是听歌,或是在自带的小凳子上小憩……每个人似乎都有事可做,而我,却无所事事……

夜半两点多钟时,有点撑不住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想靠着座位眯一会儿,却在迷迷糊糊之中,被小孩的哭声吵醒。原来是前面座位上,一对年轻夫妇带着的小孩在哭闹。大概两到三岁的孩子,会说简单的话语,却说不清自己到底哪里不舒服,只是不停的哭喊着“不要、不要”。年轻的爸爸手足无措,妈妈不停的问:你怎么呢,到底怎么呢?不要什么?孩子却回答不上来。周围的人都被吵醒了,看着他们。大概哭了有半个多小时,孩子累了,又沉沉睡去,车厢恢复了安静。只有铁轨之间相撞时的咔嗒声。

没有乘坐过硬座车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硬座车厢乘客的酸楚与无奈。想起了那句歌词: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

列车滚滚向前,如此漫漫长夜,何时方见日出?

车厢末尾处的电子屏幕上,滚动显示着几个大字:祝您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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