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法位一个月后,少主亲自主持了坐床仪式,将本波的法位传给了益西。益西曾当过前任法主的侍者,后来又依止了少主。他人很实在,没有班马朗那样的辩才。少主这点考虑得很周全,无论什么教法,都该以善为本。口拙不要紧,只要心好,有相应的证悟就成。
少主是下定了离开的决心,才主持传位仪式的。在这之前,他曾找我谈过一次,他决意离开,离开之前,想问问我的打算。如果我愿意,可以留在本波,侍奉新任法主,此行前路漫漫,他不想我跟着冒险。
少主在这点上最让我敬佩,自己孤身犯险,从不强求别人。可这么多年了,我本就了无牵挂,早已成了他的影子,离开他才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除了侍奉少主,我还能做什么。
再说,我也想见见那个少主梦中的女子,我对那精神、寻觅啥的没概念,传承啥的跟我也没关系,我就想看看护佑少主的女神长什么样。有了这个期待,未来的路会不会好走一些呢?
我坚定地拉了拉少主的手,比了个行走的手势。少主懂了,这么多年,他明白我的心思,怕是他也舍不得我离他而去吧。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说了句“我再想想”,就离开了。
其实我知道他早已想好了,这句话只是个托词而已,我俩之间谁还不明白谁的心呢?跟着去吧,走走也好,人这一辈子不都是在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