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架满了竹竿,周边是登高梯子,爬至顶端的人正在费劲地解绳子。儿子仰着头,悠然自得地徜徉其中。
离他三步之遥的我们,忽然紧张起来,一起叫到:快过来!因为我们看到的画面充满着不确定的危险,预想的危险画面控制了大脑。
他毫不知觉,依然游来荡去,对我们的紧张全不在意。我疾步过去,用劲掐住他的上手臂,想拉他到一旁安全地带。“嗷,痛啊!”他狂叫。“你干嘛啊,弄痛我了!”他看着我,眼睛有愤怒、不解、委屈。
“你站在这里很危险,到旁边去!”我喝道。
“但是你那么大劲干什么?我很痛啊!”
“就是要你痛,才记得住!”我恨恨地说。
他甩着手,漠然无视。我叉着腰,怒目而视。
我与他的冲突,在于立场、角度等的不同。正如许多年前,我与父母亲的冲突一样。
“老师有次也这样掐我手臂。”他侧身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呆了呆,问“为什么?”“因为写字不够端正,他用力掐了我两下。”
我忽然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你怎么可以跟老师那样呢?我忽然很心痛他的处境:老师的要求严格,他不喜欢。然而,我终究还是站在了老师一边:“那也是为了让你记住啊!”
于是,看着他继续游荡,我的心情陷入复杂。其实这样的复杂已经有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