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9点左右,操场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刮起大风,操场围栏外的挺拔的大树被风吹得侧着头看着人呐,沙沙声音很大,呼呼声音很大。对面走来正上楼梯的男孩子被风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我告诉梅子,音乐节结束了,我要回去了。
梅子微信上问我要不要吃西瓜,河西西瓜。
“要,怎么吃。”
“9点半到南操”
我和苓刚买完水果走在回宿舍的路上,8点50分。
南操灯光曼妙,还有人声音乐,我和苓走过去看,登场的男孩子说,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刚好来到了这里,但是去年陪我来的人,今天没有来,他说毕业季不是分手季。
我告诉梅子尾声了,我要回去了。
梅子打来电话问我要四分之一还是八分之一,她说她买了一整个,还没有切开。
学校的西红柿尤其地贵,两个五块五,然而吃起来也并不有很好的口感和味道。梅子打来电话,半个西红柿还在手上,她笑得很开心,要我还是出去,现在操场的风已经不很大了,她说感觉会很好。她还说他们已经带刀过来了。
“她们?人很多吗?”
“没有没有...”
我先是咬着西红柿,拿了钥匙和卡,打算要去的。我有时候很讨厌自己会拒绝别人的邀请。
我带着没啃完的西红柿出了门,汁水渗了出来,还打在地上,我想了些什么,我想我应该在走到食堂前吃完,然后上二楼去洗手,我还想我应该放弃这个赴约。
我跨上台阶到二楼,迫不及待要洗手,就像迫不及待要肯定自己要放弃。
“喂,梅子。”
“你来了吗?”
“没有,人很多吗,人多的话我就不想去了。”
“不多,加你也就...”
“啊,好,我不去了好吗,我不太想去了...”
“啊,你来嘛,不然你要后悔的...”
“不了,我还是不去了,不好意思,拜拜...”
...
就在洗手那一瞬间做了这个决定,不是即时的条件反射,像是在履行自称为与性格相关的一些东西,弄不清到底是存在于心里还是突然间的想起来。
初一那个晚自习课间,小学同学衫突然过来跟我说要跟我一起回去,我料到要发生什么。
不出所料,应邀先去了教学楼后的小卖部,广场上没有灯,黑黑的,像我乱成一糟的价值观,却还对看不见的自认为的不可以坚持到底。我心不在焉搭着衫的话,保持警惕,确定自己是否想错。
鹿从树后突然跑出来,抓着我的胳膊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就知道,我料到会是鹿要做些什么,但是我没有料到接下来自己会如此残暴和盲目信仰着什么真理。
我一把甩开鹿,转身就要走,衫已经不见人影了,鹿又一把拉上,可他还不说话,只是手力残暴,我可能不耐烦了,或许对鹿印象一直不好,或许害怕所谓价值观的被诋毁。我甚至对鹿施暴,鹿未还手。
“啊——”鹿可能被撞到痛处,我义无反顾,或许是趾高气昂地头也不回的远离那个身影,那棵树。我甚至在脱身后感到快意。
可我现在不会那么想,决没有那种感受。
鹿可能想告诉我他要走了,可能不能经常见到了,可能要好好坐下谈一谈,说并不是谁想得那么糟。
我后来常想那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内心怀有怎样的感情,才做得表达方式如此无理和草率,不给对方阐述和亲近的机会。
2018/5/16,22时突临的雷阵雨。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2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