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遇到那个人。
一误便是十几年。
第一次见她,是在初夏的微风里。
风吹树叶哗哗响,白云在天缓缓飘。
她闭眼,踮脚。
我以为誓言可以付出生命。
三个月,她出走。
从北方,到另一个北方。
我在课堂上打开信笺,灵魂出窍。
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云朵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自此,三年未谋面。
又三年,她回来。
从另一个北方,到北方。
约在初夏的微风里。
她说三年里的爱恨纠缠,她说三年里的悲辛无常。
我点头,自以为饱尝人间无数。
她闭眼,踮脚。
我以为誓言可以付出生命。
三个月,她出走。
从北方,到另一个北方。
我在课堂上打开信笺,嚎啕大哭。
自此,三年未谋面。
又三年。我吸烟读书念大学。
她从北方带了一身冰霜雪花回来。
约在酒店十二楼。
我洗干净头发,寻找自己的香。
她匆匆忙忙,把眼光丢在湿漉漉的毛发上。
躺在空空的时间里,钟表全部坏掉。
她对我哭,说他的好与不好。
埋怨这个世界的不温柔。
我看到她再也不穿裙子。
我看到她再也不涂指甲。
我看到她再也不吸香烟。
我看到她分分合合里还顾着他。
我看到曾经优雅的她在我面前再也不顾形象。
爱或者不爱,就这么消磨着时间跟耐心。
她说她要去另一个北方。
我一个人从机场孤零零出来的时候,
大雨兜头湿了我全身。
胡须刮了一次又一次。
麦子收了一茬又一茬。
兀自等了八个月,前日得知她有家。
坏掉的钟表全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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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