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应该是当有文化的流氓遇到酒。
某日,有几位大咖邀请一位老大哥吃饭,老大哥又拉了我们几位一同前往跟着蹭桌角,孩大窝小一大群。
总共男男女女十几个,不乏单位领导,戴眼镜的占一大部分,一个个温文尔雅,寒暄片刻,分宾主落座。
我觉得这肯定是一个又高雅又拘束的饭局,虽然相互并不熟悉,但毕竟都是有文化人,谈吐之间必然是国家政治,民俗民情,山水风景之类。
菜上桌,酒打开,茶满上,满屋淡黄色的灯光,氤氲着友谊的氛围,主人客客气气,客人规规矩矩。
酒是色的媒人,如果没有牵线搭桥那就是酒不够烈,色不够艳。
酒过三巡,敬酒开始。还是老规矩,敬酒者自己先喝,自己喝多少,然后根据自己喝的作为参照标准再给客人倒酒,多喝多倒,多喝少倒,少喝多倒,少喝少倒,不外乎这几种情况,至于如何敬酒那就看敬酒者自己的水平了。
转眼见,几瓶酒已经下肚,当然,为了显示地主之谊,敬酒的主要目标就是我们的老大哥,面对着主人倒酒的轮番上阵他显然已经不胜酒力,一杯比一杯难以下咽,而对方仍然以虎狼之势大杯小杯地端起,把劝酒词说的比酒好喝,比菜好吃,不喝还真不行,怼吧!这就是酒桌文化,谁让人家说的比唱的好听呢!
老大哥一摇三晃地端着酒杯开始发话:这真是大闺女坐床帮——刺拗不过去了。
理解的人笑,不理解的人跟着也笑。学问面前总有一些执着的求知者,一位女同志用满脸渴求的神态问,为啥刺拗不过去了,这是啥意思啊?满场皆笑,她当然不会脸红,一看就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女人。
不知是骚动的语言点燃了酒精,还是酒精点燃了骚动的语言。
"喝吧!喝吧!大闺女走夜路——破上了。"
哈哈哈,浪笑翻天,酒色相混,这次再也没人求学问了,在皇帝的新装面前不懂也装成了懂。
走了儒雅孔夫子,来了花和尚鲁智深,酒越喝越高,色越来越浓。
"喝吧!喝吧!月子婆娘碰见老相好的——宁伤身子不伤感情。"
这话显然不是原创,但依然是点爆氛围的笑料,然鹅这并不是高潮。
全场轰然之下,端起酒杯又回到了那句话,大闺女坐床帮——刺拗不过去,但是还是想刺拗刺拗。
这时那位热爱学习的女同志又继续追问刺拗不过去是啥意思,看来她还真是没有刺拗过,无知者无畏……
"这是一个偏门的问题,回去再给你讲,"有人打破僵局,不想再让她追问,"其实我也问到过类似偏门的问题,"这位大领导开始讲解他尴尬的偏门经历——
有一次出差到某县,(为了掩盖这个县的流氓有文化,只能用某县),早上起来吃早餐的时候,人家问我想吃点啥,我客气地说,随便,随便。
那给你弄点新媳妇尿?
我一脸诧异,怎么会是新媳妇尿?啥是新媳妇尿?这不是遭际人的么?大早上让喝尿。
对方已经笑喷,真是见识短浅,大闺女的尿就是胡辣汤掺豆腐脑儿——两掺……
"我日……结束,结束,你讲的我吃不下去了"
讲故事者神情自若,苦了两位在吃面的同志,再往嘴里扒拉,胃里貌似已经往上翻涌。
哈哈哈,哈哈哈。
晚宴在哈哈声中愉快地做了总结,液体之火,也可以燎原。
酒没有做色的媒人。
但浪漫的乡土文学却爱上了骚动的酒文化,生了个儿子叫酒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