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从露珠的透亮里
忽然消失。叶子曾浸湿于
一场蒙蒙细雨,那绵长的记忆
是童年的指尖——几只母鸡蜷起单爪
挤在墙角,太阳把红光投进它们的眼珠
直到某一刻,一只探出头来
它们便陆续在院中踱步
麻雀在几步外跳跃
它们都是觅食的散客,享有
同等的自由,与各自的期限
诗,悄悄走入它们中间
诗也拥有自由,以及某种无奈
譬如,为了说出它们
必须跳跃,必须联结
记忆停驻的土墙院落,早已成废墟
可每当乡愁升起,它的残破反而
添了暖意。纵使太阳孤独地照着
脚印在干涸的泥巴里裂开
蚂蚁与野蜂仍在此筑造家园
它们长久地居住
同样辛劳,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