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呕……”
刘警官和张法医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老师来了，刘警官好，辛苦了，知道你们喜欢喝茶，已经泡好了，喝了再进去吧，进去了可喝不下去了”张法医的学生邢刚站在隔离线旁边，见他们来了，递上两个保温杯
“好，现场保护好了吗？”刘警官一边喝着问
“放心吧，其他同事在里面保护着，我到外面来等老师，一会帮老师做记录”
“好，那咱们进去吧”
一栋布满了锈痕的集装箱房子外，一群民工正在封锁线外吐着，还有一些正在探头探脑想看看房间里的情况。
现场布满了一股尸体的恶臭
“绝对巨人观了”。张法医抬头看看
“在这个密闭的环境下，又是夏天，有这股味道，应该没死多久”
刘警官用手在鼻子下揉了揉，推测道。
“别说那么多了，干活吧”
张法医从尸体勘查箱中拿出一次性防护服和手套头套鞋套，给了刘警官一份，穿上后，拉开封锁线进了传出恶臭的集装箱房子。
一具肚子高高拱着的无头尸体正躺在房间里铁架床上，黄色的尸水浸透了床上的褥子，身上的被子因为尸水的原因已经牢牢黏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刘警官背着相机，在房间里转着，床底一个白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伸手捡了起来。
一个白色的椭圆形物体，中间粉红色的，被黄色的尸水浸润的变了颜色。
“老张，你看看这是个什么”
张法医抬起头，看了一眼刘警官手上拿着的东西
“看上去像个玩具，但是没头没脑没手的，更像个洗碗的布，但是这个形状？”
刘警官抬起相机，摆了个号码牌，对着这个物件拍了个照，随后将捡来的东西放进证物袋
“带回去验验就知道了”
“刘警官，过来拍照记录”张法医说到：“没办法，最近人手不够，只能委屈你拍照了，小邢过来帮我做现场勘察记录。”
“应该的”
刘警官背着相机走过来，张法医将号码排依次放在尸体上，一边指点刘警官拍照一边对着小邢法医说到：“死者女，根据皮肤初步判断年纪在20-25之间，死亡时间在48-72小时，死因不明，死者头部不见了，作案工具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刘警官对着尸体咔咔拍着，小邢法医按照张法医说的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目前尸体呈现巨人观，应该是到我们发现为止都是在高温高热的环境下呆着，从现场环境看，比较符合第一作案现场，但是现场未发现血迹，第一现场还要进一步勘察”
“怎么撕不下来”张法医伸手想将尸体身上的被子揭下来。
“老张，弄不下来就算了，一会运到殡仪馆去解剖的时候再处理”
“我是好奇，这个尸体肚子怎么这么大，被子都形成一个坡度了”
外面殡仪馆的车滴滴两声
“走吧老张，殡仪馆的车来了，等到了殡仪馆解剖再说”
刘警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外面，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接了进来
“这怎么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着黏在一起的尸体和被褥犯了难。
“用个大号的装尸袋吧”刘警官说到。
“哎，这个尸体怎么下半截是空的，腿呢？”装尸的工作人员突然惊奇的说到
张法医站在旁边，伸手一摸
“腿呢，可恶，黏在一起了又看不到，又不能破坏”
“快走吧，到殡仪馆了就能处理了”刘警官催促着
一行人跟着殡仪馆的车回了殡仪馆解剖室
2
“小刘，先回局里来汇报情况，那边让张法医处理”
一到殡仪馆，刘警官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好的局长，我马上回去”
“张法医，这下辛苦你了，我得先回去汇报下情况，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刘警官抱歉的对张法医说着
“没事，这里有我和小邢两个人够了”张法医和小邢法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答着
“来小邢，我们开始干活了”
张法医拿着手术刀剪，沿着褥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割着，小邢法医沿着割出来的口子一点点的分开黏着的布料
“这，这是”
即使是张法医多年的工作经验，看着这样的尸体，也不免一惊
尸体被子掀开后，被隔断的脖子下胸部像个布袋子垂在两侧，再往下是挺着的肚子。
“这是个孕妇啊！”张法医指着肚子上嫩红的妊娠纹说
小邢法医皱皱眉，在报告上记录着
“根据肚子大小初步断定得有6个月以上了，等会得刨开验一下”
张法医将整张被子揭开，尸体的小腿被反折过来捆在大腿上，脚后跟死死抵着屁股
“这下可以理解为什么被子这么高了，腿折过来顶出来的”
张法医拿起剪刀，避开绳结剪开了捆着的绳子，移了移头顶的探照灯，用手按了按捆痕。
“这个捆绑应该是人死后捆的，捆痕泛白没有血色，边缘只有组织磨损没有血印子，说明捆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死了。”
说完，张法医拿起手术刀，沿着尸体的肋骨下缘，到肚脐下划开了一条口子，用扩张器扩开了尸体的肚子
“里面有个胚胎，已经死了，是个男性成型胚胎”张法医叹了一口气“太残忍了，这种死法”
“师傅，那这算不算两条人命了”小邢法医还年轻，愤愤的问
“这么残忍，一个孕妇，头没了，孩子胎死腹中，用人命算已经算不清了”张法医继续说着：“小说里人总能受到报应，现实中躲过法律制裁的人太多了，你做这行还短，往后就知道了，再生气没有证据，人家也能逍遥法外，行了，去写个报告，再把DNA送检验室去，我给刘警官打个电话说下这里的情况”
“好的老师，您喝杯茶休息一下”小邢法医给张法医递上他帮忙泡了好久的茶，走出了办公室
“这小子”
张法医喝了一口，继续工作着。
3
刘警官回到局里会议室的时候，局长正在拍着桌子，整个会议室烟雾缭绕，每个警察脸上都透露着疲惫
看见刘警官进来，局长停了下来
“你来的正好，你那个案子是什么情况”
“张法医还在解剖，现场就是一具无头女尸，死在了集装箱房中，现场人员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是现在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我们几个兄弟还在找她的头，检验室现在应该在做DNA比对了”
一边说着，刘警官的微信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
“局长，张法医的电话”
“投到大屏上，这个事情市里很重视，有什么进展一起听一下”
刘警官接通了视频电话，张法医正打算说话，刘警官打断了他
“兄弟等一下，直接跟局长汇报，我连下设备”
不一会，会议室的大屏上就连上了刘警官的手机
“局长，这个女的是个孕妇，肚子里有个胎龄5-7个月的胚胎，已经死亡了，组织已经送去DNA检验室，做了加急，很快就能出结果，这个女的是死后腿折断了被捆绑起来，身上没有其他的外伤，死亡原因要等头找到后才能知道”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警察冲进来
“找到了，局长，头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局长问着
“被丢到附近的垃圾场去了，清运垃圾的时候环卫发现的，就马上找了我们，现在头已经送到殡仪馆张法医那里去了”
“好，我马上再处理”张法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局长对刘警官说：“这件事挺大，张法医那边你催一下，现在人手也不够，尽快抓住罪犯，不然上头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好的局长”刘警官端着保温杯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站在窗边点了根烟
“什么世道啊，警察也会忙成这样”刘警官一边说，一边顺手在花盆里摁灭了烟头，喝了一口茶。
4
凌晨2点，刘警官刚洗漱完，正准备睡觉，电话突然响起
他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接起了电话
“喂”
“我是张法医，小刘，检测报告出来了，发到你和局长的邮箱了，赶紧看一下，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了”
“好我马上看”
刘警官挂断电话，翻起身打开电脑邮箱
“什么？劲动脉破裂而死，不就是被割了脖子？怪不得会把头割下来丢了”
电脑屏幕上，尸检报告上写着，通过面部重塑和DNA比对结果，找到了县里一个早餐店的老板焦仁。
一边看着，局长的电话打来了
“小刘，去把那个老板焦仁带到局里来”
这个觉是睡不成了，刘警官一边想着，一边穿上衣服，赶到局里，带着两个同事赶到早餐店老板那。
等刘警官赶到早餐店，焦老板和老板娘正准备起床开工，一看几个警察进了门，老板娘立刻笑着迎上去。
“对不起警官，还没开门，吃的还没做好。”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来找你们老板”
老板迎了上来“警官什么事，我是老板”
“你是叫焦仁吗？”一个同行的警官问道
“是的警官，我是”
“那找的就是你，跟我们走吧”刘警官说到，伸手就和另一个同事押住了老板焦仁，同行的警官快速的在他身上上下搜了一下，确认身上没带违禁品后，就要往车上押。
“哎警察怎么能随便抓人呢”老板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对着警察叫着
“哦对，还忘记了还有你，你跟我们一起去”刘警官说着，把老板焦仁和老板娘一起押到了车上。
5
一夜的审讯，刘警官红着眼睛从审讯室走出来
早餐店老板是孩子爸爸没错，老板娘却不知情，在审讯室里又吵又闹，只到刘警官把检验结果拿出来，老板娘才安静了下来，倒是焦老板，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焦仁承认和死者有过性行为，却说自己是两厢情愿，不承认自己杀了人，无论刘警官怎么问，他就是一口咬死绝对不是自己杀的，还说警察没证据不能冤枉好人。
刘警官犯了难
凶器还没找到，这个老板虽然是胚胎的医学父亲，但是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这个人杀了人。
外面，死者的父母还在哭天抢地的嚎叫着，死者丧偶多年，父母又年迈，说她想要个孩子来继承香火也可以理解。
但是又是谁杀了她呢。
节骨眼上，张法医的电话来了
刘警官接起来，张法医疲惫的声音传来：“小刘，凶器查出来了，应该是一个短扁平的T型工具，T的横端为刀，纵端是把手，应该是个类似铲刀之类的东西，颈口的疤痕显示应该是第一刀隔断了颈动脉，剩下的用铲刀将肌肉组织和骨节分开，所以刀痕短而乱，还有不少碎肉，应该是临时起意杀人，不然可以找个更趁手的工具，你们顺着这个线去查吧，我得休息会了。
“谢了”刘警官挂掉电话
铲刀？做工地的？能用铲刀的岗位太多了，难不成是工地上的那些民工，但是初期调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
对了，刘警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立刻给张法医回拨了电话
“老张，我们在现场找到的那个像布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哦对了，那个也检验了，写在了报告里，你肯定是没仔细看”张法医埋怨着。
刘警官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老张，最近太累了，您受累，电话里跟我讲讲吧。”
“那个是从某个毛绒玩具撕下来的一个小部件，现在看，应该是个耳朵，兔子耳朵。”
“兔子耳朵”刘警官眼睛一咪，“现场怎么会有个毛绒的兔子耳朵”
“那不是我的事情了，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了”张法医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哥，能不能让我睡觉了，这几天我都是在法医室趴了会，这会子终于见到床了，快困死了”
“行，行，谢谢谢谢”
挂了电话，刘警官想着，兔子耳朵，还是从玩偶上撕下来的，这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相呢”
刘警官转身，回了值班室。
6
“爸爸爸爸，那里有卖气球的，我要买一个”
难得休息，刘警官也觉得对不起家人，带着爱人和孩子来了家附近的公园
孩子远远的就看到有气球，拉着刘警官就要买一个
“好，买，走慢一点，等会摔跤了”
刘警官被孩子拉着，小心翼翼的护着他
等到走的近了，刘警官才看清楚被一堆孩子围着的是一个人偶，手上拿着一堆气球，旁边一个老头子正在忙着收钱
人偶？
刘警官突然想到了那个兔子耳朵
那个耳朵也许根本不是毛绒玩具上的呢，而是人偶服上的。
刘警官不动神色的走了过去，一边向老头子问着气球的价格，一边悄悄观察着人偶
“老爷子，这个人偶服真好玩，是在哪买的”刘警官一边给钱，一边问着。
“不是买的，是捡的，捡回来洗洗，让我老太婆穿上，生意也能好做一点”卖气球的老爷子头也不抬的找着钱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嫌现在天气太热了，那边的围墙下丢了好几件，应该是埋了又被狗刨出来了，我看也就这件还比较完整，就捡回来了”
刘警官不顾孩子嘟起的嘴巴，将孩子托付给妻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老头子指着的围墙走去。
果不其然，一个断裂的围墙边上，一堆破烂的毛绒人偶服堆在那里，刘警官掏出餐巾纸，隔着纸一点点翻找着，突然他抓起底下的一件白色的人偶服抬起来。
“刘哥刘哥”
小邢法医带着证物箱从后面赶过来
“师傅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上让我过来了，证物袋我带来了”
刘警官将一次性床单放在地上摊开来，将白色的人偶服平放在上面
“手、脚、眼睛、鼻子、耳朵，耳朵？小邢你过来看看，这个人偶服是个什么”
小邢弯下腰，仔细看了看
“刘哥，红眼睛红鼻子白色的毛，像个兔子，只是两只耳朵没了”
“装证物袋吧，重要证据，赶紧拿回去给你师傅化验一下，比对上次我们找到的那个耳朵是不是这上面撕下来的”
“好的刘哥”小邢抱着装了人偶服的箱子，一阵风的又跑了。
“希望是个好结局”刘警官站着默默的呆了一会。
7
睡了一觉的张法医，感觉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一样，伸了伸懒腰，从床上下了地，去卫生间简单收拾了下自己。
“快来吃早饭”张太太买菜回来，顺便给张法医带了一份早点
“吃什么啊？”张法医一边洗着脸一边说着
“猪血粉，今天菜场门口有摆摊卖的，你天天在局里吸二手烟，给你买一点清清肺”
张法医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夹起一块猪血
“这个猪血颜色不对啊，比平常的更红一些”
张法医岗说完，张太太就夹起一块尝了尝
“呸呸呸，太难吃了，血味那么重，没熟啊，倒了倒了”说这话，张太太就要端着碗去厕所。
“等等”张法医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这个卖猪血的人你见过嘛？”
“没见过啊，第一次在这里来卖的”
张法医端着碗，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还没吃饭呢，你去哪？”张太太急忙叫住他
“去局里，还好没吃进口”留下一句话，张法医急急忙忙的走了。
不一会儿，张法医就出现在法医室，法医室还站着被他路上打电话叫来的刘警官和小邢法医。
“这么匆忙，叫我们来干嘛”刘警官不解的问到
“你看”张法医端着碗，伸到刘警官面前
“怎么了，请我们吃粉也不用这么着急啊”刘警官看了小邢法医一样，说着：“你是不是睡昏头了，急匆匆的叫我们来吃碗粉，还就一碗。”
“就知道吃，你看看这个血的颜色”张法医白了一眼刘警官，把碗放到物证台上，夹起一块，放到聚光灯下。
“这个血，好像比猪血更红黑一些”刘警官凑近闻了闻，“也更腥”
“当然，这是人血”张法医一边拨弄着一边说着
“人血？！”刘警官和小邢法医同时叫起来
“是啊，一会送实验室验一验就知道了”
张法医说完，看到刘警官还在发愣，捅了他一下“还愣着干嘛，快跟局长汇报一下，整队抓人啊，希望卖粉的还没走”
刘警官如梦初醒一般“对对对，整队，抓人”
“老师喝口茶吧，早饭都没吃”小邢法医递上张法医用惯了的保温杯
老张习惯的喝了一口：“希望刘警官一切顺利”
“老师说得对”小邢微微一笑
8
人是抓回来了
刘警官头又大了
血是猪场买来的，猪场的人在那个时间点都有不在场证明，这可怎么下手呢。
厂子里有不少未成年童工
刘警官只能请来了村委会的宋书记做监护人，当着代理监护人的面拿着通过复原修复的尸体画像，对着厂子里年轻的工人一个个问
“这个女人你认识么”
在场的工人都摇头
“能给我看看嘛？”宋书记问到，看了一眼画像，宋书记说到“我记得她”
刘警官一惊，问到：“你记得她？”
宋书记想了想：“我家边上有个大型的服装加工厂，好像是专门做一些演艺的服装的，离得有点距离，但是有一次我下班从那里路过，她和厂子里一个工人吵得特别凶，当时我以为是两口子吵架，女的又是个大肚子，就多留意了一下。”
“哪个厂，哪个人你还记得嘛”刘警官赶忙问到
“记得记得，我带你们去”宋书记带着路，很快就把服装厂里的一个工人抓了回来
那个人倒是老师，供认不讳
“你为什么杀她”警察问
“她到处怀别人的孩子，偏偏不怀我的，我一时气不过，就杀了她”
“那你的作案工具是什么”
“本来那天我是去交货的，走到交货点的时候没成想看到了她，大了肚子，一时气不过，旁边正好有一箱居委会刮广告的铲刀，就随手拿起一把来，捅了她”
“那人偶服是怎么回事”刘警官继续问到
“人偶服？什么人偶服，我杀她的时候就是捅了她脖子，看她出血倒地了我就跑了，现场都没收拾我就走了”
刘警官一拍桌子：“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警官，我冤枉，我说的都是事实”
刘警官对着门口的特警说：“把他带下去，这是犯罪嫌疑人，先看管起来，走，我们到他说的地方去看看，打电话给老张出发。”
夜里，按照那人指认的地点，刘警官和张法医到了现场
“看看，鲁米诺反应出来了”张法医拿着紫外线灯，指着一个外墙说到。
刘警官抬头一看，是一栋大楼的外墙，再转过去看一眼招牌
“村委会？”
“杀人都杀到村委会来了，那人可真够胆大的”张法医一边看着旁边的环境一边说着。
“那他送货怎么会送到这里呢，作案工具是铲刀，铲刀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放在大楼外面呢”
夜里，两个人都没注意，楼上的窗户旁，一个人影正悄悄的看着他们，随后悄悄的溜了出去。
9
刘警官和张法医回到所里时，小邢法医在法医室等了一会
“老师，查的怎样了”小邢法医上前说到
“血迹的处理是隔了一段时间，所以都渗透进了土地和墙面，验了确实是死者的血，这下可难办了”刘警官一边说到，一边拿起小邢法医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不行了，再忙下去犯罪的还没抓到我就猝死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老张辛苦你了。”
“应该的”张法医接过小邢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今天的茶有点浓啊”
“老师，浓一点让您提提神”
“你这臭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加班”
“老师注意身体哦，还要找分尸的凶手，到那时候更累了”小邢微微一笑
“是哦是哦”张法医一边应道，一边说着：“你回去休息吧，我把这点工作做完。”
“好的老师”小邢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张法医的保温杯
“老师我去给你加点水”
他走出了办公室，带上了房门
张法医埋头苦干研究着带回来的样本
“哎？这小子没参与审讯，怎么知道分尸的还有其他人啊”
张法医摇摇头，大概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想的太多，没在意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他压根没注意小邢走后，门锁那一声咔哒声
10
老张殉职了，突发心梗
门锁着，所以人都以为老张不要别人打扰，所以等到早上刘警官来找老张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一脚踹开门，老张已经趴在桌子上，身体凉了好久。
局里为老张举办了一场追悼会，又追封老张因公殉职，安抚家属，又忙乱了一阵。
法医室暂时由邢钢暂替张法医的职务
今天又多了一个命案，又是一个孕妇死了，家里说是在家生的时候难产死的，送到医院去的时候断了气，医院保险期间还是报了警，尸体运到法医室，邢钢来做基础解剖。
刘警官推开法医室大门，他突然脚步一顿，在法医台前的屏风后面停了下来。
邢钢正在说话，对着台上的女尸
“就知道生，多多的生，你们是人嘛？是畜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女尸轻柔的翻过来
从法医台下掏出一根绳子，轻轻的在翻过来的女尸腿上绑了起来
“把你做成一只兔子好不好，兔子最会生了，你下辈子投胎做个兔子吧”
刘警官透过屏风看过去
那个打结的手法！！
不正是上次那个割脖子死的女尸的打结手法嘛。
刘警官只是眼神飘开了一会，再回神，邢钢不见了
“邢钢呢？”刘警官通过屏风的缝隙看着
突然，一只眼睛从缝隙看过来
刘警官吓了一跳，立刻后退
小邢法医转过屏风来
“刘老师，你在干嘛”
“我，我没干嘛，我来看看进度”刘警官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说着
“哦，还没处理完，很快就好了”小邢法医笑笑说，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老师，您坐，给您泡一杯茶”，他很快加好了茶叶和热水，递给刘警官。
“小伙子不要神神秘秘的，你怎么会那个打结手法”刘警官一边喝茶，一边问着
“我只是案件模拟一下，刘老师还是太警惕了”小邢法医看着刘警官喝完了茶，笑眯眯的说到。
“行吧，那有了报告尽快给我”刘警官一起身转身就想出门
站起身来眼前的一切扭动起来，一阵莫名的疼痛从心脏流向四肢
“小邢，我走不动了，有点难受”刘警官对小邢法医说着
“呵呵，难受就说明这个茶叶确实好啊”小邢法医低低的说着
“什么，茶叶？”刘警官不相信自己耳朵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茶叶，是雷公藤叶子，我来了几年你们就喝了几年，当然难受了，难为我最近加大了量，是时候了”
小邢法医也就是邢钢一边拖着捂着心脏倒地的刘警官往法医室里走，一边喃喃说到，他此刻像变了一个人：“没想到吧，我还有个弟弟，要不是村里计划生育任务重，多一个超生的我弟弟就要下台，我也不用费尽心思清空挡路的所有人了。”
“弟弟，我这么爱你，为你清空了升官路上的敌人”邢钢对着办公室里间说到
村委会的宋书记光着上身，从办公室里间转出来，悠悠的晃到邢钢旁边，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
“谢谢哥，等我升迁了，一定不会忘记你”
地上，刘警官瞪着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
12
刘警官的尸体在猪场里被发现。
局里一下死了两个骨干，局长也顶不住了，只能推说自己能力不行，在局里推选新的局长上任，小邢法医因为村里的极力推荐，很快成为局长的不二人选。
等到上级公安局查监控才发现，一个穿着毛绒人偶服的人拖着刘警官的尸体进了猪场的厂房。
猪场是村委会宋书记的产业也被调查了出来，等警察抓捕宋书记时，却发现他早死在了自家的床上，床下藏着烧了一半的人偶衣服。
村委会流传着宋书记有独特的性癖好，玩死了自己的话
小邢法医看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宋书记，微微一笑
“弟弟，我爱你，但是我更爱自己啊”
窗户外面，刘警官的爱人和孩子的哭声传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