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的小镇:曾经的石牌

东莞只是一个地级市,但是东莞的许许多多小镇现在都发展得像一个个小县城,许许多多的外地人都在这些小镇里面安家落户,工作养家。制造业,出口业仍旧是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的支柱产业。香港带动了深圳,深圳带动了东莞,东莞带动了全国各地的打工者。

九十年代,我在东莞工作过五年,那个时候刚刚起步,很多工厂都是刚刚兴建,配套设施有的还非常简陋,待遇也是不怎么好。现在,我的弟弟在塘厦,做进出口贸易,娶了妻,生了孩,一家三口租住在学区房里,条件比原来好了不知多少倍。

东莞的常平,离深圳最近,有一家规模最大的毛织厂,茶山有最大的玩具厂,虎门,石龙,石碣,寮步等这些小镇都有各自的龙头产业。镇镇相通,交通极其方便。现在这些小镇就好像一颗颗珍珠,镶嵌在珠江三角洲的棋盘中。

九零年,我和小红从茶山镇转到石牌镇的一个作坊式的玩具厂。因为赶工,这个工厂是临时租、临时组建起来开工的。每天都加班加点,第一个月就发了四百多元,算是出门打工的第一笔收人。

工人住的是通铺,上下两层,一个房间里面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女孩。最愁的是晚上洗澡,所有人都在一个大的冲凉房里,一人一桶水,你害羞也没有办法,脱了衣服,面向墙壁,快速冲洗,要不然,熄了灯,关了水,闷热潮湿的天气,工作了一天的汗水,没有洗澡的滋味那才叫难受。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习惯的过程,时间久了,都是女孩,为了工作,为了生活,羞羞答答的也要变得大大方方的。昏暗的灯光,反正也只看到个背影,了不起偷偷瞄一眼,还不都一样。

那一年,在石牌镇,发生了一起特大火灾。隔着我们工厂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整个五层楼,一楼二楼是车间,做皮具皮鞋,三楼是仓库,四楼五楼都住着工人。火灾是从三楼的仓库开始的,半夜起火,睡在三楼以上的工人,没有几个能逃出来。三楼的通道被火堵了。惊慌失措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四处找出口,最后只有往楼顶上面跑。失控的火势烧焦了整栋楼房,人们怀着绝望的心情,有的往附近的树上跳,有的顺着水管往下滑,不是摔死就是摔伤烧伤。只有少数几个人绝处逢生,被赶到的消防兵从楼顶救下。事后,我们看到,那栋楼房,原来的皮具厂,变成了一具焦黑的空壳,除了砖墙,窗子和里面的陈设,什么都烧光了。这个皮具工厂的大部分人都是湖北大悟的,有一家夫妻带妹妹三口人都葬身火海。许多大悟的老乡谈论这件事,都是一脸的惊惧。

还好,我们租住的地方是民房,还有一个大院子,就是电线老化。有一次晚饭过后,乌云密布,天气昏暗无光,我和小红都坐在床边,靠着铁床,一道闪电伴着一声炸雷像个火球划过,从房檐到房间,像过电一样,我们身上一震,不约而同的弹跳起来。当时,小红的耳朵因为穿了耳环过敏,肿胀化脓了。雷击过后,耳朵的脓包裂开,流出脓血,倒是把耳朵给弄好了。总是看见打雷闪电就在附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被雷电击中,幸好雷电只是从铁床上面走过,我们都穿了衣服靠在铁床上,全身一麻,被小小的震得跳了一下,有惊无险。

我们的工厂只有两层楼,一楼是别的车间,二楼是我们的车间。有一次,所有的人都低头工作,闸刀突然冒火,有个像男孩的女孩迅速起身,勇敢的去拉下了闸刀,关闭了电源。我们只看到了冒火,刚刚心里一惊,便被那个女孩解决了问题。这时候,组长都对那个女孩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们也都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还有许多的故事,一天一夜也暂时说不完。后续,我会慢慢的每天写一点。关注我的朋友,请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你的点赞是给我最大的动力。虽然没有华美的文字,没有动人的故事,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但是娟娟细流,希望能流进你的心田,给你或多或少对生活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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