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不不不不不热
最爱红楼中黛玉的那句“我难道叫你远他?我成了什么人了?我为的是我的心!”
满含知音难觅的怨气,却又只是在嗔怪。一句反问,一句疑问,一句感叹,简单几个字,早已将一个深闺女子的盼与怨,爱与恨,失落与期待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难怪温庭筠也出了那样的闺怨诗: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那种盼而未得的深深失落感几人能懂?只因倾注的企盼太多,只因太过在意,只因彼此都懂那份深黯于心的情愫。
她明知宝玉知道自己的心,也深信自己知道他的心,只是作为一个女子,在没得到肯定答案后到底是难以放得下心来。
尤其是在那个封建年代,没有那么多的明文作为海誓山盟,更没有随意的远赴天涯;尤其是像她一样的女子,漂泊无依寄人篱下,更奈何体弱多病朝不保夕;尤其是着实是知音难觅呀,在那个小小的园子里,纵使才情横溢,纵使欲与天公试比高,也只能是看尽窗前蝶乱舞吧。
知我者,二三子,且住呀,你不必为我心忧。宝玉呀,我要的只不过是你的一句承诺啊,这就够了。而不知我者,畏我何求?有一种孤傲叫做,宁缺毋滥。
只愿将心声述以能同自己癫疯者,只为那份专属你的小性没有被重视而懊恼。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所以黛玉的小性,不过是专属宝玉的知音伴侣间的一种含蓄孤傲的表达法而已,最真实最私密却也最动情。
有些话啊只愿说给你一个人听,希望你懂,而你也一定会懂。每一句娇嗔,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落泪,都是专属,难以多得。
在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园子里,只有她活的最真实,活的最洒脱,活的最有傲骨,活的最柔情,活的最诗意。
见到刘姥姥的装束与搞笑举止就忍不“噗”地一声笑了,这么容易就开心满足的一个单纯女孩子,谁不喜欢,又何以承受那些普天之下的嫌弃与骂名;
生气了便随手绞了香囊穗子转身离去埋头大哭,她活的最洒脱,才不会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自己的情绪,像宝钗一样只是安静贤淑的做一个禁锢在园子里的苦行僧;
“什么臭男人戴过的,我才不要!”孤傲的身影总显得那么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内心却柔软的像棉花糖一样让人不忍去触碰。
她有自己的原则,纵使道德沦陷崩塌她也只会坚守自己。
但同时,她也活的最孤寂,最让人心疼。
我想,关于孤寂,《天才在左,疯子在右》里的一段话解释的最好:孤独感时常体现在一种矛盾上,就是你经常是处在一种挣扎的状态:既希望别人关注、关心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触和回应别人,于是干脆直接抗拒。可是骨子里又是那么的渴望被了解和关注,而且矛盾到嘴里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完全相反。
她就那样挣扎地过了一生,为了爱情,耗尽了自己的青春,流干了满眼的泪水,断了所有的痴情,在焚稿的青烟中怅然离去。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有谁怜呢,没几人吧。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甘心地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呢?为什么纵使无人怜爱也不愿去换个方式迎合取悦他人呢?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我为的,不过是我的心啊。”你说。
那为什么你这么孤傲清高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喜欢你呢?
因为,我为的不过是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