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与春天的爱巢中,古老的原木方桌被简洁的蓝棕角格台布衬托出新的生机,而桌上天鹅颈的醒酒器恰到好处地锁住了‘奔富’的酒香,和一旁的水晶勃艮第杯在柔光灯的烘托下相映成趣着,就好似恋人间急于听那酝酿已久后,呼之欲出的赞颂辞藻赶紧飞入耳畔时故作矜持姿态的等待般欲盖弥彰。
身着一袭淡蓝色连体短裙从侧卧喜形于颜走出的春天已安置好了小猫卧榻之所在。
急于回到餐桌前还没坐定的她便嗲声嗲气道:“我们叫它丸子好吗?”马可已经习惯了春天这种貌似征求意见实则考验默契的询问方式,微微一笑点头应允的同时不忘戏谑着说:“就是那个爱上了赤名莉香的丸子吧!哈哈哈……”
伴着马可的笑声春天会心凝眸,她那秋波流转的瞳仁中映出马可正像猫头鹰般眯起一只眼睛,举着的杯子里红酒遮住了他俊朗的半边脸之风趣的形象,这已足够春天今晚将嘴角上扬的喜悦保持到她甜蜜梦乡终结的时候了。
而马可是真喜欢透过装满红酒的杯子端详春天与这个世界。那些折射的光和色彩似乎联通了他曾去过的某些时空,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似曾相逢的神圣仪式。
在马可这种温馨的仪式感下,美到不可方物的春天在她点燃的烛光里用精心设计的祝酒词,将这场庆贺的气氛推向了如同音乐华彩一般的顶峰。就这样 ,马可在春天笑成弯月的唇角边沉醉了。
有一刻,马可似乎看到了什么?就在他极力想看清那种残存的记忆锚定因何出现时,春天的声音却把他唤回了现实。
“你赢了,选什么?”佯装沮丧的春天皓齿微抿着朱唇,但还是压抑不住少女芳心中的欢愉。
终于赢了一局真心话大冒险的马可,嘴角故意露出一丝坏笑,扮成得意忘形的样子要求春天念关于他们初吻时的日记。
微醺的春天撅起嘴却依然阻挡不了笑靥里下沉的酒窝。
她欢快地挑起眉眼,故作倔强道:“那你不许笑我。”
马可屈膝臣服着说: “女王大人,小的不敢。”
不多时,翻开的日记本将春天拉回到那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在霓虹招牌点缀下的街头……
再次被自己的文字感动到的春天轻轻合上眼帘,深吸了一口空气。此时马可仿佛看到春天又睁开的睫毛上带着些晶莹的水珠,却不知那是从春天心底为遇到真爱泛出的幸福泪花呀。
但见其羞涩地缓声念道: “当他偏过脸准备吻我的时候,头恰巧挡住了刺入我眼帘迎面开来的汽车强光。让我突然置身于黑暗,而他好似拥有了神秘光晕的天使般让我在无助恐慌的悸动中获得了愈发稳定的安全感。
在那幽暗中我突然有了迎接这吻的勇气抑或渴望。好似吸血鬼一样从此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一缕光明。情不自禁的我也开始从他嘴里吮吸那些被夺走的如同生命般可贵的精华。但吸回来的多半是我不太了解的味道,那种混合着一些羞耻而令我兴奋的情绪让人快要窒息却又欲罢不能。
但由于太过短暂我竟无法理清那复杂的感觉,只是被激情驱使着的美妙胜过了厌恶平淡带给我的乏味。我此刻的大脑,也许开启了那些本来可以阻碍我体验肉体幸福的闸门。现在的我只想在这条兴奋的道路上撒点儿野……”
“吸血鬼……撒点儿野……哈哈……哈哈哈。”马可已然笑到直不起腰。
“我也要看你的日记。”春天嗔怒道。
“ 眼中有光,肚内有酒,心里有妳。”马可朗声说。
回嗔作喜的春天轻语着:“以后我们,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