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文章“难产”,前期文章的雏形里都透露着无病呻吟的荒诞感、明知故犯的无助感。所以自己删了些,写了删,到最后词不达意,索性弃置一旁。荒置太久,很多灵感转瞬即逝,困惑也被时间冲淡。
自己越努力越觉得与别人的差距,越感知差距越焦虑,越想拼命努力,不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
在新的工作环境里,很荣幸碰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仁。刚认识H老师时,他已是苏州园区学校排球教学的权威人物之一,不但球技精湛,而且是市队校办的教练员。本来到这个学校交流时,就是想在他手下学习经验。
看到他本尊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拿着组织的介绍信毛遂自荐,后来又看到他带的那批专业排球队员时,我彻底退缩了。
她们技战术趋于稳定,能力在我之上,竞技体育是靠成绩说话,靠实力排名,像我这种“半调子”选手,莫非要被一群小姑娘“羞辱”。
犹豫不决,最终在熟人的牵线搭桥下,我顺利加入H老师的排球队,之后每天的训练像在炼狱一般,内心都承受着暴击,常让我怀疑人生。
当时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很沮丧,受内伤,在一切事物上都很有受挫感。工作上,本来准备悠哉悠哉的度过一年,事与愿违,只能硬着头皮重新来。
早出晚归,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手指浮肿、手臂淤青等都是常态。最痛苦的莫过于心有余而力不足,争强好胜是每个运动员的秉性,可是最近被一群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们打得“满地找牙”,自己越打越没信心,感叹曾经我也是一名排球队员,经历过比赛。
但现在我就是个loser,所学所练只能算是个“半吊子”,在专业面前只能是一知半解,露骨讥笑,都是对曾经的日子的嘲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更强势的专业面前,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放下体育老师的架子,从捡球开始,从递球开始,没有特殊,没有特权,没有关注,从零开始,每日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去,第二天周而复始。
问: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答:不知道。
这种情绪持续发酵好久,常常让我怀疑人生,否定自己。教练员球技不好会被队员嘲笑,这都是心知肚明的道理,可是真正做到好难。
作为比她们大一轮的大姐姐,体能上输了一大截,经常力不从心,打垫球一个小时就头昏眼花。在技术上,各项技术动作早已定型,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明知是错误的动作,很难改,很难做,或者不知怎么改。
在对抗比赛里,我常想的是如何不拖本队的后腿,否则输掉比赛内心自责懊悔。比赛是一个环环相扣的环节,哪个环节掉链子,哪个就是千古罪人。面对比赛中本人的低级失误,队员敢怒不敢言,估计内心诽谤咒骂我无数次。练习中处处落后挨打,自尊心很受打击,自卑情绪如影相随。
直到有一次,体能训练要求队员绕田径场跑10圈,我不假思索立刻咬牙跟上,那一刻只对自己的说:不能输,不能输,跟上她们。跑到最后我越来越兴奋,到冲刺阶段,奋力一搏超越她们,率先到达终点。
那一瞬间我的内心是喜悦的、满足的,雾霾了那么多日夜的阴郁情绪在那一刻风吹云散,我还是我,还可以,还能拼死一搏。
虽然到最后,我只能拖着虚浮无力的双腿回家,逞强的后果就是葛优躺似的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我总算有一场小小胜利的资本。
当她们练习身体素质时,我就用垫子练习滚翻救球,虽然滚得披头散发像个傻子,但很不甘心自己学不会,那就一遍遍练习,直到练会为止。
对于她们来说,这些练习都显得得心应手,驾轻就熟。但对于我来说,就是从零开始,破茧重生的过程。假如我和她们一样大时,绝不容许落后于她们。现在虽然经历层次不同,我依旧会不忘初心,不虚度光阴。
现在自己要渐渐接受不完美的美丽,很多事情都不是只有努力就行,不是努力就有结果,但不完美也不是不美好。人不能经历世间所有的繁华,有时远远欣赏也是一种朦胧美的意境。
H老师说:别人都不理解我这三年兢兢业业、没日没夜的训练到底图什么?因为她们都是我的心血,为了荣誉,做到问心无愧。所以他们还在坚持着,时刻准备着。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什么又是浪费时间?每个人的心里都一把尺,都有衡量的尺度。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时间会给你所有的答案,会解开所有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