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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婚姻这个词语越来越多地被大家所熟知,在我们身边有很多表面恩爱和睦的夫妻其实正在受无性婚姻的折磨。
无性无爱的婚姻究竟有多残酷,对于女人的伤害有多大?我们可以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她就是鲁迅背后的女人——朱安。
朱安41年无性婚姻,就似一把枷锁,锁住了她的青春,锁住了她的爱欲,也锁住了她的快乐。
1.
朱颜青鬓都消改,惟剩痴情在。
有一种女人,一生只爱一个人,付出所有,无怨无悔。哪怕得不到一丝半点的回应,哪怕孤苦终老,对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依然心怀慈悲,依然毫无怨言。
朱安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是鲁迅背后鲜为人知的女人。家有一女,便是安,朱安和她的名字恰好相反,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安心过,都在孤苦和煎熬中度过。
朱安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她目不识丁,裹着三寸金莲,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默默地侍奉婆婆,操持家务。在鲁迅的光芒万丈下,活成了一个阴暗的被人忽略的影子。
一个孤独消瘦的女人,孤灯只影,顾影自怜,从风华正茂到垂垂老矣,没有感受过丈夫一丝半点的疼爱,这就是朱安一生的写照。
朱安生生守了41活寡。她像一朵深山里的百合,独自绽放,独自凋谢,到头来孤苦一生,孤零零地死去,身边没有一个人。
对一个人的爱要有多厚重,才能终其一生地等待,等待一个明知不会回心转意的人?
对一个人有多深的执念,才能守住一个空壳般的婚姻,至死不悔?
对一个人的爱有多忠诚,才能熬过无数个寂寞的黑夜,守着寂寞的身体,守着寂寞的灵魂,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孤独终老?
我们不得而知,只能寻迹过往,去感受朱安悲凉的一生。
2.
朱安出生于1878年,屋下有女,便取名一个“安”字。和那个年岁里的女孩子一样,朱安从小被教导成一个传统典型的旧时代的女人,会女红、烹饪,书可以少读,脾气要顺和,要懂得三从四德。
5岁那年,朱安没能进学堂,倒被族里的人叫进屋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双脚便被摁进热水中,少顷,妈妈和佣人顺势将其摁住,一个老妈子从怀中抽出棉布长条,用力将她的脚趾往内屈折,痛得朱安不停挣扎嚎啕大哭。
这一夜过去,她被缠了足,一个旧时代的枷锁,就这么拷住了她。
21岁时,朱安已是“老姑娘”了,经过亲戚的斡旋,有了议婚的对象,那就是周家的公子鲁迅。周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一点家底子的。朱、周两家,可以算是门当户对。
亲事议定后,本打算隔年就成婚,没想到周家少爷闹着留洋日本,朱家女儿出阁的愿望就此落空。但朱家转念一想,未来女婿留洋,也算是给女儿脸上贴金。
然而,鲁迅1902年去日本,中间两次短暂回家,一直都没表现出要结婚的意愿。而且朱家还收到他的来信,说结婚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一是让朱安入学堂读书,二是让朱安放脚。这两个条件可吓坏了朱家族人。“这是演得哪一出啊?咱们绍兴城可不兴这样的规矩。朱安听了,也颇为惊讶,“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吗?”那时起,她心头便蒙了灰。
鲁迅这一去日本就是五年,迟迟不归,杳无音讯。
3.
光绪三十二年六月初六,是朱安和鲁迅大喜的日子。
这一年夏天,远在日本的鲁迅接到家中来信,听闻母亲病重,便火速赶回绍兴。哪料到刚落脚,红色的喜袍就从身后架来,在街坊四邻的热闹声中,在不懂事小孩的嬉笑声中,鲁迅一脸麻木站在族人身前,等待自己的新娘子。
新娘子满怀期待,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新郎倨傲清冷,毫无成亲的喜悦。这一场婚姻,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轿子来时,帘下探出一只脚来,然而未等落地,绣花鞋却掉了。轿夫一看,露出的是一只裹过的小脚,绣花鞋里竟塞了满团棉花。鲁迅见了不做声,任由族人摆布,拜堂、喝酒,像是一个木偶。
朱安是一个旧时代的小女子,裹着小脚,目不识丁。鲁迅是新派青年,留洋日本,远见卓识,忧国忧民。两个世界的人,被父母之命捆绑在了一起。
新婚之夜,相对无言。默然的一夜,一沉默就是一辈子。
朱安原以为丈夫是新派人物,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自己,待两人熟悉些了,总该亲近。可就在回门拜完祖先后的夜里,鲁迅再次让她感到一阵寒凉。当晚,鲁迅去了母亲的房间,留下她一人独守空房。
三天后,鲁迅离开绍兴,回往日本。那天早上,朱安站在周家族人中,一言不发看着丈夫离去,惨白的日光照在她矮小的身躯上,几年来满怀憧憬的心,碎了一地。从朱家姑娘到周家媳妇,她由欢喜、期待到惊疑,直至此刻无可奈何,仿佛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旧时的女人,丈夫就是天。而鲁迅的天空,朱安永远走不进去。
朱安是爱丈夫的,她渴望为丈夫传宗接代,但是她的愿望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鲁迅对她毫无性趣,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礼物,母亲送他的礼物供养起来。
面对一个冷冰冰的丈夫,朱安依然残存着一线希望,她就像蜗牛,慢慢爬着,希望总有一天能爬到他的身边,住进他的心里。
怎样才能让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上自己的床?现在的女人可能会有各种的办法,大胆的举动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朱安这个旧时女子,只能暗自垂泪,只能苦苦等待那个沉默倨傲的丈夫的垂青。
卑微的姿态,原本就不该是爱情里该有的样子,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等待。
4.
1909年夏,鲁迅回国了,苦守3年空房的朱安,以为月光要照到床头了,鲁迅却在杭州找了一份教职,回家都只做短暂停留,并不过夜。朱安将茶水递到他面前,鲁迅愁眉紧锁,看也不看她。她一次次渴望着鲁迅的亲近,换来的却是遮蔽月光的乌云。
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嫁入周家这么多年了,却连丈夫的手都没碰过一下,说的话没有超过十句。朱安知道,鲁迅是不大看得上自己的。
1923年7月,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天,周家兄弟互相争吵,吵得越来越厉害。最终兄弟二人决裂,鲁迅一怒之下要迁出八道湾。他便对朱安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八道湾,一个是回娘家。”
朱安听了,不说话,唯有两行清泪,凄楚无助。他们兄弟二人恩断义绝,此地不可留,若回绍兴老家,便成了休妻弃妇,给朱家蒙羞。再苦再难都不曾流过眼泪的朱安,忍不住涕泪长流。
婆婆劝鲁迅:“你迁居之后,生活总该有个女人照应,带着她吧。”鲁迅听了,思量几日,答应了。
朱安觉得自己就如大先生的一个物件,可有可无,可以弃之如敝履。朱安一颗火热的心冷了,心中爱的火苗被大先生的冰冷淡漠浇灭。
此后,朱安开始掌管家庭经济开支,主持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丈夫在做什么她是不懂的,两人之间照例只有那几句话,衣服也都要分开来洗。但她仍旧希望有一天丈夫能回转心意,能给她的人生最后一点光亮,为她这孤凄的一生抹上几抹亮色。
砖塔胡同六十一号,朱安和先生的新居。朱安是欢喜的,她希望这样的独处能拯救她的婚姻。先生肺病,终日咳得厉害。朱安悉心照料,精心烹制先生爱吃的小食和糕点,鞍前马后,不辞劳苦。先生很快康复,对朱安不似以前淡漠,甚至将朱安的卧房当做书房,这对于朱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恩赐。
这是朱安一生当中,这是为数不多的安稳的日子。朱安以为,一切都在变好,那颗冷了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她不知道在岁月静好的表象下面有暗流涌动。
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朱安所有的期盼和幻想。这个女人就是为大家所熟知的人——许广平。
许广平的出现,让朱安再一次看清了自己。许广平太年轻了,笑容闪耀着阳光的味道,而朱安年逾不惑,青春早已凋谢在眉间。朱安不战而屈,黯然转身。
许广平来的时候,先生比什么时候都快乐,看着他们热烈交谈,高声欢笑,耳鬓厮磨,朱安终于知道,自己所要的东西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的。
看着大先生与许广平恩恩爱爱,情投意合,朱安只有隐忍。作为女人,没有人会不怨恨,没有谁会不嫉妒,可是朱安不能抗争,她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大先生和许广平在上海同居,朱安再次过上形只影单的生活。朱安和鲁迅的夫妻关系,就体现在每个月鲁迅寄来的生活费上。
朱安说,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她终于死了心,不再奢望她的大先生施舍一丁点爱和关怀给她。
朱安就像一株藤蔓,依附在大先生这棵大树上。她甚至把许广平当做亲人,把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因为大先生的亲人就是她的亲人。
5.
“三一八”惨案过后,局势突变,北平风声鹤唳。国难当头,先生没日没夜撰文,烟不离手,身体每况日下。段政府下通缉令,先生离开北平。
一九三一年秋,日本占领东三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时候朱安收到许广平的信,先生于十月十九日病逝。
一纸信笺,泪湿衣襟。只要大先生还在,不管他身在何处,朱安心里就有个盼头。如今阴阳两隔,朱安的天也塌了。
大先生走了,婆婆也走了,剩下朱安孤苦一人,家徒四壁,生计困难,靠许广平的接济过日子。在困顿的日子里,朱安想起先生的藏书,可以换钱维持生计。念头才起,就有先生的学生登门劝告,先生的藏书是无价之宝,万万不能变卖。
可是我呢?我也是先生的遗物,谁来保存我呢?朱安问道。是的,朱安不过是旧社会给鲁迅痛苦的遗产,没有谁会记住她。
大先生一生撰文无数,却没有一个字是关于朱安的。朱安就是大先生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被忽略,被遗忘。
1947年6月29人凌晨,朱安孤身一人离开世界,身边没有一个人。她在这个世上孤独地活了69个春秋,41年无性无爱的日子,她孤独地生,孤独地死。
于是有记者在报纸上写到:“朱夫人寂寞地活着,又寂寞地死去,寂寞的世界里,少了这样一个寂寞的人。”
朱安顶着鲁迅原配夫人的头衔,实际上,从未真正当过鲁迅一天的妻子。死前,她曾泪流满面地说:“我想和大先生葬在一起。”
可是,就连与丈夫合葬的遗愿也未被允许,心头挂念的大先生的孩子海婴,一生未能得见。她死后被草草葬在保福寺处,没有墓碑,如今已无迹可寻。
生前,一生孤苦,不知人间情爱为何物。
死后,化为尘土,杳无踪迹。
6.
我们不知道,当朱安孤独地离开人世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度过毫无色彩的暗淡的一生,后悔守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过着没有一丝温度的平淡日子。
但是我知道,每一个女人都渴望有人疼爱有人呵护,都渴望感受灵肉合一的情爱,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有人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一种可怕的束缚。它可怕在于,使人痛苦献身的同时,却不给人提供一个哪怕是虚幻的归宿感。
据调查中国家庭中有五分之一的女人正饱受无性婚姻的伤害。无性婚姻让苦不堪言又羞于启齿。很多人选择了隐忍,也有人选择奋力挣脱无性婚姻的桎梏。
性爱是婚姻中最精彩最核心的内容,它是夫妻感情的润滑剂。正常的性需求得不到满足,会严重影响夫妻感情,让夫妻关系紧张,甚至引发身心疾病,威胁到家庭的牢固和社会的稳定。
可以说,无性婚姻是对生命的一种无声伤害。
愿我们都能找到合适的伴侣,不仅仅是灵魂还有身体都能合二为一,感受性福的婚姻生活,享受人生,对自己的生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