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残躯换得三年自由身,行走人间沐浴暖阳,随死即埋是周子舒给自己定下的结局。
忍辱负重登上鬼谷至高位,行走人间沾染烟火,报仇雪恨是温客行给自己定下的开端。
有一天,他们邂逅了,一个已经是结局,一个却才刚刚开始。
周子舒想让温客行陪着自己潇洒肆意过三年。
温客行却想让周子舒陪着自己闲云野鹤一辈子。
周子舒曾经说过自己叫周絮,因为周子舒认为自己心境是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温客行声声唤着的阿絮,因为温客行认为周子舒就像那轻柔的柳絮,温润轻柔。
可我认为,客行异乡,虽是料峭寒风,却见满天飞絮,两厢对望,飞絮顺着寒风糊了他乡客一脸,像是在说,早春已至,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自此
温客行被周子舒带入红尘,吃没吃过的小吃,逛没逛过的集市,学没学过的切口行话,过没过的年。
周子舒被温客行拉回人间,教一教成岭功夫,喝一喝市井小酒,见一见人间江湖风采,过没过的年。
彼时一切都未了结。
温客行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下,簪在周子舒头上时,便是整个江湖都无法企及的浪漫。
单刀赴会之时,又是整个江湖都不敢比肩的坦荡。
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阿絮时,更是整个江湖都不能置喙的潇洒。
周子舒戴着温客行近乎告别的簪子,赶赴那必死的阴谋陷阱时,便也是整个江湖都无法企及的奔赴。
毫不犹豫跳下悬崖时,又是整个江湖不敢比肩的痴情。
为所爱之人破釜沉舟时,更是整个江湖都不能置喙的执念。
审判他们二人,谁敢?谁配?
致我的小山河,一愿客行早旋归,二愿执子之手坐看云舒,三愿千山暮雪,多年后仍有所爱洗手做羹粥,云阶细数四季花肥瘦,不回首,此生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