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独自一人走长坪沟。步行十公里,中途骑了一段马,屁股快被颠成四瓣。
于是,傍晚回到旅舍,再见返回的埃及驴们,我已笑不出来了。他们像遇到亲人一样熊抱我,我借口全身痛躲开。
接下来的几天,在攒拉感受着藏民的慢生活,看游客来来往往,好不惬意。
我不想去思考明天需要做什么,可是明天仍然会到来。埃及驴们终于还是要各奔东西了。有人该回家,有人继续前行。大家问我的计划时,我摇头。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埃及驴提议抓阄,抓到谁跟谁走,我有一点动心。
罗罗说:“洲洲姐,你跟着我回成都吧,顺路。”
小丁用他独特的口音叫:“肯定去弗兰(湖南)好呀,这么好机会,辣冷(哪能)走回头路!”
埃及驴只是傻笑。我看了看阿昆,觉得独自跟个不知底细的男人走,总归有点别扭。
“我看我还是跟着阿昆吧,大家先一起送罗罗回成都,再解散!”
几句玩笑,一起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第一次,如此随意的做决定,不知何人不知何地不知何事。
罗罗到成都后,自行转车回家。埃及驴、阿昆和我,一起搭乘火车。他在遵义下,我们继续一天一夜的旅程。有点爱上了微微摇晃的卧铺,好眠。
阿昆笑:“没想到因为失恋出门,桃花运这么旺,还能捡个女朋友回家。”
“掐指一算,你应该是男人。”我说。
“那我带你给他看看,我的正确选择。”阿昆再说起曾经的他,已然毫无芥蒂。
我真心为她高兴。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莫强求。
跟阿昆约定,到了海口,各归各路。她安心去上班,我继续前行。
阿昆点头。不用说再见,也不用怀念。默默地道珍重,足够了。
很巧合,当我又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发呆时,珍子微信发来一段语音。她很响亮的声音:“河之洲!是你吗?我站在大桥上,看水流滚滚,就突然想起你了!一个礼拜很快啊,可是觉得我们分开很久、很久了,做梦一样的!我都要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风太大,她的声音仿佛被吹成碎片,遥远的飘过来,断断续续。
我不说话,打下一行字:女鬼梦中来,悄然摘花去。
想象着那个丫头尖叫着拉扯小叶的模样,我不厚道的笑了。
人生无数次的擦肩,要记得模样干嘛?回想时,只需记得曾经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