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

老爸最喜欢的东西



这几天像打了鸡血一样,随时处于燃烧状态。从早上02:30到晚上20:00,长达十八个小时,我们都在面坊度过。做面条、送面条、卖面条,这三个步骤左右了我们一天的所有活动。

早上06:30开始送第一趟货,对象是早餐店。老爸开车,我坐副驾,两人一起行动。送货的车子是一辆半残废的电三轮,刹车得提前在一丈开外就开始准备。这老家伙老是被刹得吱吱嘎嘎惨叫不停。几天接触下来,我倒挺喜欢这老家伙的。尤其是刹车,一丈开外的惊天动地惹得其他车不敢近我身。我和老家伙尝尝在川流不息的闹市如入无车之境,我们一起闯红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暴露真相了,其实,我是一个很安分的人)、一起跳进人行道,大摇大摆,逍遥法外,好不痛快!几天前老爸在挡风玻璃上安装了一个手动雨刷,所以我的任务是负责手动摇雨刷及观察路况。做老爸的副手。


父女两人在寒风中迤逦前行,我全副武装,手套、帽子、耳罩,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畏畏缩缩,冻成狗样。父亲大人就厉害了,啥也不用,就一耳罩,在寒风中傲然挺立。他说年轻人自带一团火,年纪轻轻就畏寒惧冷,这是体衰身弱运气差的表现,如果连我也怕冷,那咱们家就完了。说得我满脸羞愧,本打算第二天把口罩也带上的,这下,只能把它悄悄扔掉。

说实话,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是和老爸一起送货的这两个小时。听他絮絮叨叨很多事,讲笑话、说故事、摆道理,我们爽朗的笑声常常在寒风中拖着长长的尾巴。所以,这两小时过得很快。

我这人极不注重形象,做面条后更是灰头土脸。每次送货前,老爸都要整理衣冠,梳梳头发刷刷牙,并要求我把围裙解了,把衣服也收拾收拾。但我一向懒习惯了,蓬头垢面就和他出门了。这样,到了寻常小店,由我跑腿送货。但只要是高级酒店或稍有层次的饭馆,就让我站外边吹冷风,由他亲自出马。理由是:里面很大,你找不了路。唉,只有自己知道被他嫌弃了!

送第一趟货回来,老妈必准备一个燃烧旺旺的大火炉,火炉上有煮熟的土豆(因为早上的时间太紧,最便利的方法是煮土豆。又为了节约时间,老妈煮的土豆从未用水洗过。所以,煮熟的土豆还融进了泥土的味道)。我们就着火炉烤土豆吃。每每这时候,总想起梵高的名画《吃土豆的人》:昏暗的灯光下,朴实憨厚的农民一家人围着狭小的桌子吃土豆的场景。梵高意在表示伸进碟子里的那只手,曾挖掘过泥土。 大概是对这幅画印象很深,所以每次都觉得煮熟的土豆很好吃。尤其是刚从风雨中归来,一颗颗土豆在火红的炉子滋滋吐气泡,散发香气,迫不及待咬上一口,瞬间暖进心里。啊,这真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啊!

还有第二趟货,送给各批发市场。老爸和老妈负责装箱点货,我则趁着这当儿(大概五分钟)努力剥土豆。首先给老爸准备一个热乎乎的大土豆,其余的塞进自己嘴里。天太冷了,吃上一口暖暖身体。于是老爸开车,我在副驾上喂他吃土豆。常常是匆匆咬一口,又忙着开车,到视野开阔地带,又把土豆放他嘴边,然后他迫不及待解决了剩下的,几乎狼吞虎咽。一个大土豆下肚,身体开始暖和了。

每天繁杂的事情太多,这短暂的两小时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单纯而有趣。老爸和我,是父女但更甚朋友,待一起能聊很多话题,相互提很多意见,然后彼此悄悄改变。

老爸老爸,我们约定吧:时光不老,我们不散!还有带上老妈,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呢!给我时间!时间!

今天先到这儿吧,眼睛好困!明天要早起呢!

睡啦!

晚安!


365极限挑战营  第07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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