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春,渐渐地我们不愿再提。只是,那些关于爱的故事,永远不会被岁月轻易抹去,只会历久弥新。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这些回忆是小众的,因为那只属于我们。可是对于我们,也许这些就是整个世界。
春天来了,杨柳踊跃地抽发着新枝,万事万物都萌发着新生的希望,像极了跃跃欲试的懵懂少年。行囊沉重,心事潸然。我不想再以戏谑的方式打开我们那所工科院校的爱情故事,因为现在看来再细屑、尴尬和无厘头甚至不堪的蹩脚行迹,都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怅然印痕。
1
二哥是一个豁达而温暖的人。那年九月,他报到的时候姗姗来迟,但是后来居上的他旋即就以开朗的性格和诚挚的笑容和兄弟们打成一片。
邻系的女生很快就被我们这些男生注意到,因为我们在电机楼的专用教室是挨着的。说实话尽管我们不羁的谈论学校里女子颜值的低下同时,也注意到了Z的水准,她就算在师大也是属于上品的。
我们添油加醋的数落这些女生的缺点,只是徒呼奈何罢了。我们这些粗线条矮脚虎居多的所谓高中学霸团队,即使大修边幅,也难入Z这样精致女生的法眼。
她来自帝都,身材丰腴有致,举止得体,笑容可掬,性格开朗,美人有须。
二哥当然也注意到了Z,卧谈的时候,他一反常态,沉默不语。
二哥决定行动。
他爱读梁羽生笔下的武侠人物,那些侠气禀赋给予了二哥勇气。
一个工科汉子的表白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单刀直入的勇气令人信服。
二哥径赴Z的专教,叫她出来,直截了当的摊牌了。
虽然不是很浪漫,但在我们看来,真的很浪。
那是1995年的九月,二十多岁,勇往直前。二哥用尽全部能量值,放手一搏,在那时传为美谈。
2
我喜欢叫刚仔鹤发,因为他毕业不久,就早生华发。
他和我算是半个老乡,因为比邻而居的那两个地方历史渊源很深,一衣带水。
我们曾经在寒夜一起北上鹤城,这也许是我叫他鹤发的另一个主因。
他是去看他的女朋友。
黑龙江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我们在破旧的绿皮火车上哆哆嗦嗦,廉价的慢车每隔二十公里就会暂时停靠,漫漫长夜似乎永无尽头。
我不知道,在那段时光中,有多少中学时代的青梅竹马。我不知道,那些在高三时期本就火热因为大学的分别愈演愈烈的爱情是否能够维持到三高的年纪。
我只知道,在1995年的七月,有多少热烈盼望的男生女生希冀能够考入同一所大学。
3
有的爱情,长途跋涉。
老D是湖北崽。他就不用品尝异地恋的痛苦,他的女朋友据说从小学开始就疯狂的追逐他,虽然高中没能考上同一所学校,但是大学终于得偿所愿。
这同时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情,湖北的高考分数高,对于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考上的大学,他们还是很轻松的。我和D高考分数相同,但是他在他们班级是排位了二十一,我是第一。
想他这种自带女朋友的,我们非常羡慕。
在整个四年期间,我们都在传说这完美的爱情。
4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当我在新生晚会上感受到一位豪气冲天的同窗的歌声时,我就知道草原上向来就是爱的原生之地。
我们班来自首都的胖乎乎白皙的男孩子在大三的时候结识了一位蒙古族的校园歌手。她的声音浑厚天成,好像塞北的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们还是很般配的,但是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就成为了拍拖。男孩子懂艺术,女孩子从事艺术。
相辅相成。
那些花儿,远远的开放着,只是,已经不能爷青回。美好的感情却能永葆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