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穿上了那件名为“土耳其六月逃亡”的白丝裙子去上班,经过反光的玻璃看见自己,仿佛返回少女时期,弥补了那时的许多遗憾。然而短暂的停驻后发现所谓弥补并没有什么卵用,一切的缘起和选择,都是在冥冥中早已定好的。一直很想把我们的故事说出来,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会突然跳出来扰乱我们的生活。
我常想时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是不是不要去那一次寺庙的暑假拍摄实习,即便去,也不该到观音殿去求福,不该红着脸跪在蒲团上,难为情的告诉菩萨,菩萨,我可不可以有一个男朋友?我实在觉得自己荒唐,说完便急急忙忙叩了三个头出了殿门,所以没有把我的愿望讲清楚,以至于他老人家随手就挑捡了一个给我。
当天是他老人家的寿诞,我们有福去他府上住了七天,为的是给这个寺庙摄制一部纪录片。我的职业生涯是由这部片子而起,我的信仰因这一次拍摄种下了根基。所以那年的夏天,是我人生的第一扇真正的命运之门。这天是观音寿辰,晚上整个寺庙都灯火辉煌,我的命运正在人堆里闲逛,他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许多事,我也一样。
我们把寺庙里帮工的老人们称为老菩萨,她们在观音法会这天做了很多令人惊叹的事,其中有一件就是在寺院里观音殿的门口摆满了一张一张的大铁皮桌子,这些桌子上又热闹闹的整齐排了一盏一盏琉璃酥油灯,在夜里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芒。
我的命运显然被这些火光迷住了,它们在夜里的明亮确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他招呼了一个举相机的朋友,对着小火苗做出一个吹的姿势。他的相机朋友此时举起了相机,极快的按了两次快门。可是他的取景框里却多了一个吹灯的人,偶然的福灵心至让独照变成了合照。
我至今保存了那两张照片,此后种种我都当做是上天给我的缘分,自见萧郎误终身,我的孩子说不定也得要叫不悔,才对得起我们两个的坚守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