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

大姑姐,比我大两岁,高高的个子,瘦长的脸,略显的有点黑,常年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衣服。因为身材高挑的原因,即使穿的很普通,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也还蛮精神,蛮有活力。

大姑姐和我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因为家里贫穷的原因,从小就跟着大人到地里劳动,或者大人下地劳动,她带着弟弟(我现在的老公)在家做饭、喂猪,干家务。听老公说,姐姐七八岁的时候就带着他开始生火做饭,常常是姐姐负责做饭,老公负责生火。听说有一次,为了蒸红薯,结果没给锅里添水,愣是把锅底烧通了,差点连房子都跟着遭殃了。就这样,小小年纪,扛起家中家务。偶尔,弟弟与邻家有了冲突,姐姐也是冲到最前面,像大人那样分辨理论。

随着时光流逝,姐姐到了十四五岁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就辍学跟着村里的大一些的孩子去省城里打工挣钱了。在省城打工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姐夫,省城郊区的人。又了几年,他们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姐夫家位于城郊,有房子,有田地,唯一没有的是正经的工作,因为是家里独子,也不用操心家计,每天就跟三两个朋友出去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偶尔,姐姐也跟着姐夫一起出去。婚后不久,姐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家庭开支越来越大,而他们并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姐夫依旧像过去一样,吃吃喝喝玩玩。

日子渐渐窘迫,姐姐开始着急了,再没有收入,可能孩子奶粉钱都不够了……因为一路吃苦过来的,姐姐并不怕苦,但她怕给不了孩子一个好一点的生活。孩子不到一岁的时候,姐姐选择走出家庭,把孩子交给奶奶,自己开始了摆地摊卖童装的小生意。

也许是上天怜悯姐姐辛苦,也许是姐姐勤奋上进,摆摊小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几千,差的时候也能卖个千儿八百。从此,姐姐成了一家老小的唯一经济来源。日子也从青黄不接慢慢开始好转,家庭的开支可以正常运转了,也有闲钱给孩子买玩具、买零食了。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姐姐每天天不亮外出赶早市,赶完早市接着去批发市场补货,紧接着开始摆夜市。其中的辛酸,也许只有亲身经历的人能懂。纤瘦的身影在寒风中,在细雨中,在烈日下,从不停歇,好不辛苦。回到家里,还想抽空陪伴孩子,偶尔还会给家人做顿幸福的美餐。

生活在继续,辛苦也在继续。也许是受到姐姐的影响,也许是心疼姐姐,姐夫也开始找到了自己工作,虽然收入不高,却也稳定,每月也可以贴补些家用了。姐夫也很少再像从前那样整天无所事事了。周末的时光通常都是姐姐生意最好的时候,但却也是孩子休假的时候。姐姐总会挤出一些时间来,跟姐夫一起陪伴着孩子,出去逛逛公园,或者吃一顿美食。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人扛的担子变成了两个人扛,从此同风雨,共甘苦。生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也许用行动影响身边的人远比用情绪改变人要有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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