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点桀骜
21世纪最容易猝死的职业是什么？
如果你问我，我大概会大吼一声“不干了”，然后回来继续老老实实写代码。
我是一个程序员。
毕业后已经过了快三年了，我拥有了所谓的“稳定工作”，生活却再也提不起兴来。
这种一眼望的到退休的工作，我十几岁时可从来没有向往过。
况且老子当年可是文科生。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十几岁时呢？因为前几天我的高中同学费尽周折地找到了我。
“顾之，高中聚会来不来呀？”
“？什么时候”
“下周六，我们打算吃完饭再回学校看看。”
我本想用工作搪塞过去，可他下一秒就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清晏也来。”
我想了想，发过去一行字。
“那当然要去，我都多久没见我好兄弟了。”
“我觉得三中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把重心换到另一条腿上，我悄悄附耳到楚清晏身边。
不过是没写一次的物理作业，我们两个就被要求罚站一节课。关键是我就罢了，就没打算以后选理，可楚清晏这个标准理科生，一次没写作业就完全惹怒了物理老师。
楚清晏当时还想张嘴解释，我一把上去把他拉到了教室最后。
昨晚我带领十六年没玩过游戏的楚清晏出征lol，战况激烈，天明方休。
难道他要告诉物理老师他昨晚游戏玩得很开心？
楚清晏，顶着小白脸的名字，长着小白脸的样子。
只可惜人是个傻的。
站在教室的最后，我看见他手里提溜着的物理笔记，我就觉得，我怕是把祖国栋梁拖下水了。
楚清晏露出了罕见的无措神情——后排没有桌子，有笔有本子也不知道怎么记笔记。老师憋着一肚子火，把课讲的飞快，眼见这点笔记就要被擦掉了，楚清晏拿起了笔，别别扭扭地准备直接拿在手里写。
“唉，”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在我背上写吧，反正我也不听。”
“可是……”他停下了动作。
“反正我也不听！”
他被我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有重量落在我背上。是他的手，凉凉的，接着是笔尖的触感，其实有点痒，不过当时的我甚至无心察觉。我感受着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渐渐有了温度。
“对不起。”我小声说。
他没有作声。
这节课也就这样过去了，后半节课我浑浑噩噩的，只记得教室后黑板上的黑板报——那里是我写的板书，我眼里只有两个字“困惑”。
我不知道我在困惑什么。
直到楚清晏猛敲了一下我的后背，我才回过神来。
这个小白脸，故作潇洒地把本子甩给我——他写的其实是我的笔记本。
“别客气，一会儿我还要在我本子上再抄一遍。”
“不在桌子上，写字就是难看。”
我笑了笑，觉得他刚才模仿我甩本子的动作实在是生硬。
打开本子，他的字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想到了一句话。
“正当海晏河清日，便是修文偃武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