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列火车。它的意义不只在于马不停蹄,哐当哐当的跑到终点,有质量的生活不只是追求更多的财富,更在于拥有宁静的内心。心大了事情自然就小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心想事成是希望,但想时时幸福,事事顺心显然不可能。怎么办?与其抱怨这个世界怎么了?不如从改变自己做起,发现并相信我的生活也在改变。本则故事中的小A人生之列车即没有终点。
小A是卫生院的一名帅哥医生,却于20年前即卫校毕业5年后划上了人生的句号,他的列车骤停,令所有亲朋好友始料不及。
故事再追溯到28年前,小A的大舅是正师级干部,当年帮助了离国道还有3km的镇政府办公楼修了一条连接的柏油马路,镇政府领导感恩戴德地干预镇教办让小A如愿以偿的上了众人羡慕的可以吃上铁饭碗的中专,比同龄的其他优秀学生还少拿了6000元的培养费,相当于三年后毕业的学生五年的全部工资之和。所以小A在上中专的时候也没怎么努力学习,倒是学会了抽烟喝酒打麻将豪赌等不良爱好。
一转眼小A毕业了也顺理成章地到镇卫生院去报到上班。小A业务并不怎么精通,但是特别会看人下菜——因为它的父母就是开饭店的,做生意特别会来事。所以一到卫生院他和领导们打的非常火热,当然少不了他的高参父母的谆谆教诲与鼎力支持。卫生院平时招待的所有业务很快就拉到了他们家的食堂。
更为重要的是,时任主抓业务的副院长第二年即转为一把手行政院长的小B一眼就瞧中了小A的才华,第二年就派小A到市卫生局组织的技术骨干专业培训一年,这是其他同志十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机会,小A却唾手可得。
若小A仅仅是在业务上能够得到锻炼与提高,也并没有特别奇怪的。关键是毕业后的第三年,小A居然被行政院长小B提拔成有60余名员工的全镇卫生院的专职会计。自此以后,人们见到更多的是小A和小B常常出双入对,只要小B在办公室一吆喝,他就立马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小B的办公室,据同事讲最多的一天能听到十七八次。后来同事们再要找小A去报销账目上的事情,知情人直接就指着院长的办公室——小A天天就呆在那里办公。
这样融洽的上下级关系,应该说是一个单位里最容易让人放心的,最起码不会搞内讧与拆台,更不会让同志们莫衷一是,不知道听谁的。小A也变得容光焕发,面色红润,尤其是他梳的油光光的头发,简直是连苍蝇子拄着拐棍也爬不上去。小A无论见了谁总眯眯笑着,离人五步开外就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他的高级过滤嘴香烟递过支,并亲自燃着,还叔长叔短的问候些贴心的话。所以单位里的每一个同志都为他点赞,为他的政治前程看好,为他的人生命运祝福。
他的人缘是不用担心的,其政治前程也不是同志们能左右的,可唯一让同志们以及他本人都有些不解的是,他毕业后一度与小c打得火热,两人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不知怎么回事儿,总是谈不成。小c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来是一个乖女孩儿的形象,业务能力强,家庭教养好,当然,独生女的家庭经济条件也不错。听说小A和小c一直是拖了五年之久,始终没有修成正果。
让女朋友小c最不能忍受的是 小A几乎没有他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更不用说小c可以共享的时间。白天工作忙,小B把小A指挥的东奔西跑的可以理解,到了晚上,应该说是小A的空闲时间了,也可以和小c共度愉快的晚间时光。可小B几乎天天都有加班儿的理由,几乎天天都有让小A一个电话立马就得出发的机会。毕竟是乡镇卫生院,应该说没有那么忙的业务。可偏偏小A从来身不由己。双休日应该还是有休息机会的,可偏偏也不行。人们见到的最多的就是小A和小B出差,可以说周末是一点时间也没有。
尤其让小c气愤的是,23年前的农村收麦时节还是用打麦机的,小A经常被小B借去帮忙三天五天,甚至小B的丈夫不干的出力活儿小A都光着膀子把活全部干完。当然小B的丈夫是局伋干部,小A只有卖力的份。小C只能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单位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小c和小A谈朋友,很少甚至从来没见他们成双入对儿地上街去市里玩。有人曾开玩笑的说,从背身子看,小A和穿着超短裙的徐娘小B一起在市里逛街,还以为是小A陪着小C呢。
让小A的爹妈也不理解的是,小A美好的前程还是被一个个电话给搅局了。小A3年的朋友没有谈成,有点儿苦闷。小A的大舅专门委托县武装部解决了小A的当兵问题,也就是说,只要小A穿上了军装,他的提干应该是在大舅的保护之下顺利成章的。可就在小A与县卫生局的主要领导打过招呼表示同意,又与同事们和过告别酒之后,听后来的小A一朋友说,一个神秘电话让他取消了这次人生的大行动,隔了一周依然高高兴兴的上他的班,当着他的会计医生。神秘人是谁,想必读者不会指错,可当时连小C也一头雾水。
就在小A上班第五年的时候,小A家的饭店所在的街道进行大改造,正好他家有一块空闲的宅基地,等于说可以一口气盖起两幢二层商业楼房。连处理地基加上改造装修总共得五六万。虽说小A他家也开着饭店,可就凭一碗三元五元的卖,的确没有多少家业可以往里边砸。据个别与小A私交好的人猜测——小A在动用公款的时候有过非常剧烈的心理冲突,可到底动了没有,动了多少,最后连他的父母也不清楚,都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那天出现重大变故的早上,一位好友一上班儿就推开了小A的办公室,只见小A脸色铁青,地上扔了无数个烟头,窗户紧闭,乌咽瘴气。小A低声说:“我喝药了。″然后大口的吐着绿色的胆汁样水。朋友一看,桌上放着一瓶剧毒农药空瓶,立马就把他送到了洗胃室。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医生还是无力回天。
小C听说后,急忙在他办公室兼晚上值班住宿的房间抽屉里换找相关的证据。据说他在好几个日记本儿上写着几句话“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她比我大25岁,却让我如此着迷,左右着我的人生,我和小c该怎么办呢?”等等!而小c想把这些公开出去,遭到了小A父母的强烈反对。小A的父母邀请了镇政府和村长等一批干部,与所在的卫生院及卫生局闹了好一阵子。当然,单位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小B院长吓的两个月没有见踪影。小A父母得到了最后的处理结果——每人每月可以从卫生系统领取100元的抚恤金。
这些事情刚刚安排结束,小B的行政院长前程也灰飞烟灭。据知情人说,在这卫生院建立初30年来,从来没有一例院长是灰溜溜的下台的,小B院长被调到县卫生局悠闲地待了半年,最后在另一个乡镇卫生院空闲岗位上待到退休。
小A遇到的最大困境,恐怕是情色贪赌。为情所困,是因为他夹在小B和小c中间左右为难,当然,他也的确在人生的天平上有不当的色的倾斜。他贪图人生的享受与追求商品房的投入,更不能量入为出,铤而走险,所以在行政院长与卫生局审核账目的时候,他觉得走投无路,他曾在日记本上写下“我亲爱的,她居然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并让我跪在她的小裙子旁……”,“卫生局的领导也要说将我告上法庭,并依法起诉。",“小B的丈夫用拖把柄把我打的青伤压紫伤……″
当然,他还有非常重要的投机心理。90年代初各地都时兴那种卖奖券儿集资的形式,有人仅用三元钱便买中一注奖券儿推回来一辆上万元的摩托车,但更多的人血本无归,都捐献给了体育馆或其他建设事业。他的魄力与后果都是杳无胜讯还屡败屡投。他也特别喜欢从镇上跑到县城或市里去赌博,老虎机是他的最爱。和他比较亲近的人都清楚——小A上周末去玩一晚上输红了眼,小A去某地玩儿赢了上千元回来请我们吃了一大桌……
小A的列车突然中止,不知道他是否后悔,真不知道他的父母以及他的主管领导是不是也有点儿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