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

      前些天,我在《天问》里提出疑问,爱情是什么。其中说到我的一位高中朋友,她为了结束异地恋,去了男友所在的上海。起初很是恩爱,后来不幸被病毒感染,得了脑膜炎。她现在偏瘫在家,男友离她而去。我的另一位高中同学,看到文章之后,与我联系,他想去看她。

      这个高中同学,其实与这位女性朋友有过一段青涩的感情。因为当时女友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经不住大家起哄就接受了男生的追求,上大学后两人便和平分手了。因为恋爱期间他们两仍然是像朋友一样相处,所以朋友一直觉得他们不算是正式恋爱,只是换了种名号交朋友。只是何曾想到,当她遭遇不幸之后,想去看望她的,不是曾与她海誓山盟的亲密恋人,而是当年未曾放在心上的他。我作为见证人,一阵唏嘘之后,不禁问自己,我是否也曾偶遇过爱情?

      高一,我在朋友的撺掇下与同学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身在二中的L听闻了我的事迹,出于猎奇的心态,便来看我。带L来一中见我的正是我的男闺蜜,他向L介绍我的时候不自觉带有主观色彩。又也许是我脸上带伤,给他一种我见犹怜之感,初见后他就开始追我。虽然他是我喜欢的那种成绩不错,长得不错,混得不错的男孩,但是我当时暗恋本校的校草,便没有答应。我不曾想,他将死缠烂打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也不管我回不回复消息,他每天定时发短信说早安和晚安。他还收买了我周围所有的朋友,将我的踪迹了如指掌。每天下完晚自习,我都会被好朋友拉着火速赶往校门口,而他会准时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在校门口等我。然后,他们四人会一起送我回南岸,再一起回北岸。

      有一天,L再问我喜不喜欢他。我对L很严肃地说,我有喜欢的人,就是经常和你一起打球的X。他说,没关系,他会慢慢感化我。后来,我逐渐习惯了他们一行人的存在,于是我接受了他的追求。我告诉他说,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喜欢上你,我可以试试。但是如果以后我提出分手,不可以挽留,好聚好散。他答应了。

      在一起的一个多月里,作为男友,他真的做得很好,比如在他学业会考的前一天,他发烧正在打点滴。当得知我和母亲发生争执,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时,他让我原地保持不动,五分钟不到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在看到我破涕为笑后,又送我回家,然后回去继续打点滴。比如带我去和他的兄弟一起唱歌,当看到我表现得有些不自在,便带我离开。只是,当时我以为我还喜欢学长,所以他对我的好,我都当做了负担,最后我还是提出了分手。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还是从他们学校的光荣榜上了解到他去了四川音乐学院。

      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前,学校放了小长假。我买了新的泳衣,便约几个主校区的老乡一起去泡温泉。结果他们不是已经有约,便是要准备期末复习。一位学长见我有些不开心,便把另一位从未见过的学长的号码给我,他说我们两的校区挨得很近,可以一起去。然后,我打了电话,Z答应了,担心我找不到路,便来我的学校带我一起去泡温泉了。

      因为我大一在分校区,其他老乡都在主校区,聚会很少,突然见到可以用家乡话聊天的人,不免觉得分外亲切。我们两当天几乎是无所不谈,后来他就开始追我。但我当时一门心思放在完善自我上,觉得谈恋爱是在浪费时间,便告诉他,和我只能做朋友,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他爽快的答应了,但是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我经常不接电话,觉得他很烦。我的情绪他都知道,可是他不说。他知道我喜欢吃水果,就特地买来两个碎花碗,每天带着两碗已经切好后的不同水果等我下课,然后再一起去吃晚饭。他知道我喜欢散步,晚饭后会陪我在操场上漫步。他知道我喜欢看书,便陪我去图书馆自习。他知道我喜欢听宫崎骏的音乐,就在琴房用钢琴,长笛,小提琴挨个演奏,然后用微信发给我听。他知道我喜欢花,便一星期送我一束花。他知道我喜欢海,便带我去海口所有有海的地方。当他在摩天轮最高处亲吻我的额头,我知道我沦陷了,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因为他,暖男从此在我心中不再是一个名词。然而他又不是中央空调式的暖男,他会自觉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当有人跟他告白,他会告诉他们,我有女朋友了。他既拿下了我所有的朋友,又收买了我所有的亲人。他很好,可我们终究还是错过了。两次分手,都是我提出的,现在想来,并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原则问题。我当年缺乏耐心,我以为两个真正合适的人是不需要磨合的,我害怕过琐碎的生活。

两年后,从朋友口中得知他去了韩国留学。

      大三,我已经空窗了两年。这两年中,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倔强,后来会不会不一样?在情人节那天,我去看房,遇到了W。他和Z有几分相似,都是瓜子脸,白皮肤,排骨肌,我觉得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于是当天,我们两个光棍便一起去步行街过节。路上遇到卖花的小姑娘,他便送了我11朵玫瑰。第二天,我依照之前订好的行程,去了北京。他想让她姐姐来机场接我,带我在北京玩几天,但我拒绝了。

    回到海口后的某个早上,他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来学校门口,他在校门口等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很诧异,也很感动。确认了眼神,我几乎以为他就是对的人了。可是后来,我发现,由于成长环境的不同,我们两的三观是不一致的。他出生在商人家庭,家境优渥。我出生在工薪家庭,家境一般。我们两对于未来的规划是不一样的,我们的价值观念有着巨大差异。我不愿意争吵,便选择了放手。

      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些林林总总的人,可我不再愿意轻易开始一段恋情。现在我会设置一个期限,如果没有熬过三个月的观察期,便回到原点。小时候,我把见色起意当作是喜欢。长大后,我把感动当做是喜欢。现在,我反而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也会害怕有一天会跌倒。现在的我已经很难去定义爱情,我更不知道我是否曾遇到过爱情。我将用毕生去寻找爱情的真谛,我已经做好最坏打算,最差不过是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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