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一身劳累的身体在街上走着。
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上班族,高中成绩向来一般的我“如意”地上了一个大专,读了四年之后出来随便找了一个工作稀里糊涂的就这样生活了五年。
但我觉得没有那一件事的话我应该就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吧。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的写着作业,一切都那么的突如其然。父亲突然打了母亲一巴掌,平常的生活就在那一瞬间完全改变了。
“我受够了,每天回家就是这样,一回家就面对这些事,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父亲脸色涨红地吼道。但向来强势的母亲这次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沙发上一直哭,让人心疼。
正如父亲说的那样,他们第二天就去办了离婚手续。我跟了母亲。
之后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在我旁边念叨:“孩子,你千万不能成为你父亲那样的男人。”听了之后我也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绝对不能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孩子,你要好好读书,你爸不要你了你不需要好好读书。”“你妈不会害你的,你现在还小。”这两句话成为了母亲最喜欢说的两句话。每次需要做决定的时候,无论大大小小都是母亲帮我做出的决定,因为这样才不会让母亲伤心。就这样,母亲替我做出了几乎所有关于我人生的决定。
从前的一切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一种世界好大的感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下意识地裹紧了外衣,在这让我感觉到空虚的世界惟一欣慰的地方便是我那可爱的妻子了。
我和妻子的婚姻是我母亲给我包办的,谈恋爱、结婚都是我母亲尽心尽力的给我安排。虽大家说包办的婚姻一般都不怎么幸福,但我却很爱我的妻子。但结婚三年以来我们一直都没有一个孩子,甚至同睡都没有几次过。每次想要干点什么事的时候,她总是会说“我累了”。
想起我可爱的妻子,我回家的脚步渐渐加快,今天下班的早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她一定是把饭弄好了正在等着我回来吧,一想到这儿我便高兴的不行,为有个这么爱我的妻子感到欣慰。
我站在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等了许久无人开门,心想她一定是在厨房里没有听见敲门声。我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卧室里传出妻子的说话声,像是与何人交谈似的。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门前,想看看妻子到底在干什么,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
两个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着的人正在说着情话,像是根本没听到开门声,更加放肆了起来。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妻子,那个男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心,把门一下子推了开来,进门指着那个男人骂:“你这个人渣!简直禽兽不如!”
这话是母亲传授给我的,自从他们俩离婚了之后母亲就一直这样骂父亲。
床上的俩人也非常诧异,似乎在为我今天这么早回来感到不解,很久都没人说话。气氛就这么一直尴尬着。终于,还是我那从来就聪慧的妻子解开了这样的局面。
“我跟别的男人好关你什么事,我从来就没有对你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如果不是你妈的话我们现在谁都还不认识谁,跟你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简直是痛苦,什么都听你妈的,像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一样。”
听完之后,我的心更加的痛了,原来我在我一直珍爱的妻子的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平日里她有什么要求都满足她,将她视作珍宝,可现在却。
我的心开始慌了,一种自卑感涌上了我的心头,原来我就只是一个靠母亲的男人,一个离开了母亲生活不下去的男人。从小父亲就不要我了,只有母亲和我两个人生活,同学们也在笑话我是一个没有爸的孩子,在公司里经常得到上司的白眼,在我最爱的妻子心中也是这种懦弱的形象。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的瘫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冲出家门的,也不记得床上的那对男女后来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只知道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找一个遥远、安静、没有人的地方自杀,这样谁也不知道我死了。第二天的报纸上一定写着我是一具无名死尸吧,亦或者根本就不会发现。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一个人走到了郊外,已是深夜。看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惧怕,因为我从小就非常怕一些牛鬼蛇神的。而每当这时候也都是母亲安慰我说别怕,那些都不是真的。
自己的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走着,心里的恐惧感剧增,越来越害怕突然蹦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渐渐的,因为害怕,跑了起来。
忽然看见不远的前方有一点光亮,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不知为什么,我的双腿竟然朝着那一点光亮走去。随着那点光越来越大,我也渐渐看清了那是一个小木屋。我很好奇这种地方为什么还有人居住。我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关。”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我推开门进去。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茶杯和一个柜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但房屋内部整体看上去确实古香古色的,当然,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看着我打量四周的目光,像是有读心术一般:“你是想问我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吧,为什么在这里吧,孩子?”是的,我点了点头,我很好奇,老人像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我一样。
“我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老人罢了,”老人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刚刚知道你妻子的那些事,一定不好受吧。”
“来,孩子,喝点水吧。”老人把被子向我递来,我伸出手接过了杯子,暖呼呼的。我喝了一口便把杯子放到桌上,悬着的心似乎放松了点。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得好受一点呢,我现在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我很激动地向老人问。
老人摆了摆手,道:“你的妻子并没有出轨,而你也没有看到你妻子的行为。”
“怎么可能?”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我的眼睛红了起来,对老人嚷道:“我明明看到了,听到了,感受到了,这么清楚明白,证据都很确凿,为什么说?”
老人似乎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观察着桌子上的杯子:“孩子,杯子里的水是什么形状?”“当然是杯子的形状。”我没好气的答到。
老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碗,把杯子里的水倒进碗里:“刚才那杯水现在是什么形状?”
“恩。,是碗的形状”
老人把碗里的水洒在了地上,“那么现在呢?”
“水撒了一地,没有形状。”我如实答到。
老人侃侃而谈:“孩子你看,这水它装在杯子里它就是被子的形状,装在碗里就是碗的形状,装在桶里就是桶的形状,对吧?”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们的心何尝不如水一般,随着客观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客观环境变了,比如说这杯水。本是放在杯子里的,我把它倒在碗里,它就不可能继续维持杯子的形状从而变成了碗的形状。”
“你对于客观世界的一切都太执着了,忘了这个世界是主观的产物。”到此,老人便不说了。
听到这儿,我依然是云里雾里的。想仔细回味老人的话,可老人却看了看窗户,摆了摆手。“回去吧,有人在等着你。”
“可是,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人笑了笑:“你怎么生活,取决于你自己,而不取决于别人。我累了。”说罢,老人便闭上了双眼养神了。
我带着一丝丝疑惑与不舍地离开了老人所在的小屋。回到家就要面对自己从前最爱的妻子了,心里不由的百感交集,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的。接通电话,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像是母亲就在旁边一样,有些感动。
“喂,儿子。”
“在,妈”
“我听媳妇儿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你还小,可千万别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了。她很担心你,现在赶快回家吧。”母亲把电话挂了,不过想来也是,母亲还要工作。
在回到家的路上,我的心里一直在回味着老人与母亲的一番话,母亲的意思我很清楚,叫我千万不要离婚,日子还可以就这样过下去。
到了家门口,刚想敲门,想到包里还有钥匙就拿出来打开了门。
进了门,发现妻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眶非常红,像是大哭过一场,看了很心疼也很生气。这场面就像父亲提出要与母亲离婚那一刻的场面一样。
老人与母亲的话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对这个曾经是我的挚爱说了一句:“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