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生活透过人们的故事塑造人们的日子,塑造人们到底是谁,也塑造人们的关系。人们总是在关系中获得生命的力量,而诸种关系中,最重的是与自已的关系。
每次听个案的故事,看到个案被主流文化规范所困,在非此即彼的定论里,将内心暴露在沙漠里干涸,那种“空洞着双眼”的痛苦让人心疼,怎样协助他们将生命支线故事里的珍珠串起来,由星星点灯到星火燎原,让生命的希望从灰暗的缝细中照进来,后现代的叙事哲学观,陪伴创造对话,对话创造空间,这很符合我个性中更愿意看到事物积极的一面的习惯,它能“润物无声”的引领个案看到不一样的自已,开启不一样的人生空间。
督导课上,我把叙事的咨询师比喻成上帝,上帝从来不给人们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TA只高悬在生命的灯塔上,聆听每个生命的诉说,忏悔,与祈祷.人们在倾诉里,解构原来的生命“乐高”元素,重建成加持生命力量的模式。现实生活里,有信赖上帝的人很少有去找心理咨询师,所以当个案来到咨询师面前那一刻,咨询师首先要是上帝的角色,要知道上帝力量的方向,要知道上帝也不是万能的。
对话从个案来到咨师面前的一刻即开始。仅只个案的出现,就有积极的意义:是什么样的想法让你来找我?那个想法是怎么来的?你想要怎样的改变?
对话的开始,咨师要放下知识的权力,用好奇的心开始陪伴,去病理化,去标签化,将问题与人分开。人们的痛苦来自想法的源头,对人生的反应往往和文化社会传统有密切的关系,比如在主流文化的认知里,父母认为孩子就该学习好才叫出人头地,而孩子长期的被塑造认同,反抗的过程中自已也带着反主流的伤,于是对自已开始怀疑,否定,内心成长的力量消殆,人生也就此停滞,在原地打转。其实人活着本身就不容易,就有不同方向的挣扎与努力,先要相信人们在苦难中自救的力量。
对话中,聆听个案的主线故事,珍惜支线故事中的闪光点,专注在TA的故事里,不批评,不快速给答案。带着解构(认知重组)的视野,找到人们隐而不现的常被忽略的支线故事,让TA去发现没有被发现的自已,看到痛苦中坚持的力量与感动,意识到TA是有可能性的人,进而开启另一个对话空间。这时,咨师不能做甩手的上帝,来访的个案,是上帝偶尔要出手的孩子!咨师要为个案潜在发展区(对生活的熟知和认为生活有何可能性之间的鸿沟)搭建脚手架,让个案心理那个“受伤的小孩”慢慢成长:"如果..."推测,预估,贴近,让TA开始爬行,行走,奔跑,攀登。
今天的个案小航,用身体的疼痛拒绝妈妈的权威控制,以至于身体的不舒服被意识控制,做为与妈妈抗争的武器.
问:为什么不以其它的方式拒绝妈妈?
答:那样妈妈太伤心了
问:怕妈妈伤心,是代表你很孝顺,不忍直接冲击吗?
答:是
孩子对妈妈的这份心疼,就是支线故事里的闪光点,围绕这个闪光点,慢慢扩大,让他看到行为的后面,其实是爱,再慢慢引导重建认知.
对话结束,咨师成为有意义的观众,开启个案自已跟自已对话的空间.用不同时空的自已,用外化的非人物,或者生命中的重要他人,去见证在生命的某个瞬间,某个场域,个案因为被细细的看见,而重新找到的生命的力量与勇气,将让他迈出坚实的脚步.
喜欢对话创造空间的互动引导模式,在和谐认同的关系中去聆听,理解,回应,好奇,学习,分享,放下预设的立场,贴近地理解人们,在合作中朝向希望与可能,对于咨询双方都有神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