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学校的老同事建了一个「老石塘」的群,把我也拉入其中,虽然每天只有几个德高望重者定时发个「早上好」的动画,但隐约中还是弥漫着一种已然逝去的难言情怀。
这种情怀可能就在于记忆中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中,而这些故事可能到我这一辈后,再也无人愿意坐下来好好地倾听了。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每次参加聚会,那些醉酒后的故事就会隆重登场。
老石塘中学有几个好酒者,亦或承了石塘海派的豪情,当时也无在乎养生健康的拘束,倒是有几番五柳先生的率真:聚饮则尽兴,期在必醉。
于是乎有各种酒者雅称:「三国鼎立」(因石塘人姓”郭“较多,取其谐音)、坦泰尼克号(听他们说的意思为不沉,意为酒量好,而我一直疑惑:这不是最闻名的沉船吗?)
于是乎各家的醉态纷纷从女士们的口中流传开来,总是以我家那位昨晚……为故事的开头。
一章在传说中被整合为”鞋“的故事:A君酒醉后,抓起了孩子的鞋子往自己脚上套,结果无论如何套不进去,一顿骂骂咧咧;B君则相反,将自己的鞋子往孩子脚上套,套上去大鞋子挂不住小脚,自然垂落,却只顾责骂孩子太顽皮;C君常醉酒,其妻怨恨,将其关于门外,回来敲门无人应,大怒之下,脱下鞋来,往门上的窗户中投,准头好,两只鞋子均投入房间里,可人仍被关在门外。当然而还有D君E君,只是我所耳闻不多,希知情者再予以补充。
另一章为小解篇:A君酒醉熟睡后,夜起小解,直入厨房,打开冰箱门,然后……。B君则往阳台方向去,幸好夜晚,仅其妻知。第二天取笑问他昨晚为何去阳台,其有所知觉,幽了一默曰:「吾乃浇花去也!」于是,本单位流行将「小解」美其名曰「浇花」。
芳华群童,还记得原来的模样吗?
正如「芳华」中写的:
记忆本身也是活的,有它自己的生命和成长,故事存在那里面,跟着一块儿活,一块儿成长。
那时的学校教师,全是拖家带口住在学校里,而那几个孩子,也刚好年龄相仿,有七八个吧,在学校大院里,自由而快乐地成长。
个个漂亮、可爱,或矜持、或真率、或懂礼、或豪放,童言无忌,则是大人们永远的笑谈。
七八个孩子,在掇合下,成了学校著名的「儿童文工团」。每逢六一或元旦,学校各班在班级里举行联欢会时,就是他们巡演之时,到每个班级里,或唱歌或跳舞,童真带来的快乐总是弥漫在空气里。
已经记不清他们唱了什么,也记不清他们跳了什么,但是记忆里总存着一个感叹:
太可爱了!!!
“包头”,南辕北辙的方言理解!
石塘人将冷空气来临常称为「包头」(音似,我也不清楚如何写这两个字)来了,个个神色严肃而慌张,有如《权力的游戏》中北境的口头语「凛冬将至」。
而这一年恰巧有位泽国来的新教师听到这个说法,出于勤学好问,就向同办公室老师讨教:
石塘人为何称 「包头」?有何典故吗?
也难怪,石塘风俗太多,每一个节气可能都有些不同的讲究,入乡随俗,不能坏了规矩。
同事见她颇为严肃,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明天是石塘极为特殊极为重要的日子,每个人都得把头包起来,不然的话……。你如果实在没有什么东西用来包头的话,现在也可以用新式的方法代替,就是戴上帽子。
于是乎,她急急切切地去寻找帽子,各处打听哪里有卖帽子的。
第二天,只她一人戴着帽子……
于是,「包头」就成了这个单位年轻教师一个梗……
这些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趣事,就如石塘的石头路一般,被岁月洗得一尘不染了。也许也只有「老石塘」这个群里的几位还能如数家珍吧。有时候,掀开记忆的尘封,这些故事如女儿红般醇厚,带着「老石塘」的情怀!